“我哪知道?也许……”
纪加瞬时停下了回答,一滴冷汗像子弹一样从额头的皮肤中渗出。
“我没提过他拿枪指着我的事吧。”
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云层再次遮住了月光,一瞬间将整个奉阳柱与奉阳城笼罩在暗黑之中。白天这里欲望彷徨之城,晚上这里变化身秘密栖息之地。袁雨梦看了看窗外的漆黑一片,转过头依旧面无表情的答道:
“今天奉阳柱西门中午有暴徒掉下来的事,在医院里都传遍了,有个医生在保卫科有亲戚,都是听他说的。他亲眼看到,那个暴徒对一个送餐员举着枪但没开枪。”
也对,这种事情,对于整个公司来说都算是大事件,难免引人关注发酵。
袁雨梦不自然的看向墙上的钟表,突然起身。
“很晚了,我回了。”
“再待会呗,都这么晚了,要不别回了,在家对付一宿呗。”
面对纪加殷勤挽留,袁雨梦并未作答,自顾自的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回头再次看向身后恋恋不舍的纪加,
“你真的和那个暴徒无关吗?纯属好奇而已。”
纪加的眼神不易察觉的偏移了0.2秒。
“不是说了吗,完全不认识,肯定无关啊。我更希望咱俩有关一些,就像之前那样。”
面对纪加有些恶心的深情,袁雨梦急忙告别转身离开,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走过两个街区后,袁雨梦拐进一个隐秘的街角,突然停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将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装进包中,随即坐上路边一台没有发动的面包车中。
袁雨梦坐在后座上,依旧面无表情。
“我对他发动了能力,他说的是真话,他确实不认识那个面具暴徒,见都没见过。”
“哦?那说不通啊~”
驾驶位的男人回答道。
“不过他确实对我有所隐瞒,临走时候我问他是否与面具暴徒无关。他的心率和脑电波在那瞬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波动。他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也就说在他的意识中,自身是认为自己和面具暴徒是产生了关联的。”
“不是,等会?啥玩意?你是说纪加不认识那个人,但同时又和那个人有关?这不矛盾吗?”
袁雨梦没做回答,仿佛在仔细思考。
“看来纪加这条线确实不能放,继续跟应该能挖出来些什么?”
男人突然用调侃的语气继续说:
“这应该是你前夫第二次骗你吧!哈哈哈~真没想到你俩居然结过婚,哈哈哈~那个怂包……”
透过后视镜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来自后座的杀气,只能故意清了清嗓转移话题。
“孩子的病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
“你现在ID职称帮不上,还是先关心正事吧。”
“嘿!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好,说正事,我这边暂时知道的就是有一伙戴面具的家伙突然出现在奉阳御景之中,这伙人看起很凶但实则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很快被再次逼上了电梯,一直朝上层逃去。过程中特警部队不断追击拦截击毙了不少暴徒。最后只剩了4~5个人坐电梯逃到了奉阳柱楼顶,在楼顶又被击毙了几个,最后有一个带头的在追捕之下,被逼急了从楼顶跳了下去。也就是之后砸坏纪加电动车的那个!致此,暴徒全部死亡,无人生还。这些就是我的权限能探知到的所有案件信息。而且不出意外,懂事会那帮瘪犊子,对外又把这事算到咱们头上了。每次搞不清楚就甩锅,这些年咱[飞蛾社]成了彻彻底底的背锅侠了。”
“从楼顶掉下来的?当时还没死?开玩笑吧!”
“是吧!你也觉得太扯了吧!不过也正常,公司内部很多报告都很扯,都是息事宁人,堵人口舌的操作。”
“尸体信息呢?那帮人的尸体呢?有什么发现吗?”
“出事之后,所有暴徒的尸体都被第一时间拉走了,由董事会任命秘密调查组直接接手,有关案子的很多其他信息也都被列为机密级文件,警方也无权过问调查。不过还好,我已经安排家雀儿摸进档案室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得手了一些消息。”
一声提示音后,袁雨梦打开了手机。
“家雀儿来信了。”
“怎么说?”
“她找到了那个砸坏纪加电动车的暴徒的尸检报告。死者从900米以上高空跌落,尸体多处骨骼呈现放射性骨折,多个内脏受损严重,但死因确实是子弹击穿大脑而死。”
“啥?开挂了咋地?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吗?”
“死者身份不明,没有发现任何与身份相关物品,人事部的人脸识别系统也没有给出任何搜索结果。但,同其他尸体一样,尸体右手小臂手腕处也画着一个潦草的黑色十字叉图案。”
看到这,袁雨梦突然想到,纪加经常带女儿小年看的一部动画片。里面的有一幕就是几位主角为表达彼此间团结羁绊的友情,各自在手臂上画上了一个黑色的十字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父女俩玩闹时效仿动画片里的情节,都会在手上画上叉……
“纪加也画过同样的叉吗?这算是巧合吗?还是……”
这个信息,再次引起驾驶位男人的深思。
“还有,家雀儿说,死者身上除了衣物、面具以外,还携带着一把并未登记过的警用手枪。以及在裤兜中发现一枚圆形的古董硬币。”
听到这,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像触电般扭过身来,袁雨梦将手机屏幕对向男人看。
老张瞪大了双眼,看着图片上的硬币。
一模一样,和自己裤兜里那枚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