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组的人齐齐错开老太太看过来的目光,面上强撑着平静,心里却心虚的很,只听老太太又道:“那野男人姓卫,和住在张家的肖义关系挺不错的。听说肖家在外头犯了事,一家老小都是那姓卫的保住带回来的。这话可不是我老婆子乱说的,村里大伙都知道。”
先前小竹子跑来传话时,把汪红霞带着张桃拦路劫人的事也一块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这会儿可一点都没忘,这事不管肖义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总之都要算在肖家头上,顺便给他们点教训,省得到处蹦跶的膈应人。
老太太这话一落,工作组的同志们谁都不吭声了。
姓卫的是谁,他们都知道,和胡秀娟有啥牵扯,他们也都知道个大概。来之前他们还以为姓卫的就是想帮小情人出出气,这会儿听老太太这么一扒拉,怎么他们自个也觉乎着这事透着蹊跷?
这还是真是个棘手的事,无奈,工作组的人只好纷纷看向胡秀娟,希望她自个争气点,没被人逮到啥实质的证据。
胡秀娟这会儿脑子还在浑浑噩噩的,左脚腕子的扭伤让她站不住,先前进屋没多大会儿就坐在地上起不来。这会儿蓬头污面的低着头也不说话,谁也看不出她此时的表情来,消瘦的身体时不时的哆嗦一下,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凄凉。
工作组的圆脸男同志看了眼胡秀娟有些气急,怎么着你也得说句话啊,一句话不说,这不是坐实了?你自个坐实了没关系,可这事要真查下去,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姓卫的讨不了好,他们也算是到头了。
无奈之下,圆脸的男同志只好示意两位女同志开口问问,咋地也得拖拖,就是要查也得把人弄回去查,说什么也不能在村里把罪定了。
两位女同志不怎么乐意,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同伴的瞪眼下勉强开口问了两遍,总算是把胡秀娟的魂儿给勾回来了。
一回过神来,胡秀娟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自是矢口否认:“我闹事是为了要回孩子,我这几年都没生,张家的那几个孩子跟我不一心,张家对我也不好,我日子难过,就想要回孩子日后好有个依靠。那姓卫的是我家远方表哥,这事我娘家人都知道,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不过是看我过的不好来看了我几次,说我糊涂,自个亲生的不养,养人家前头留下的,我被他说明白了,便想着要回孩子,这事和他有啥关系?他不过就是好心劝了几句。我俩之间也是清白的很,村里那帮子心毒的眼红看不过,传了几次风言风语,我咋个解释都没人信。”
话落,又抹着眼泪凄惨的对着老太太道:“你不肯把闺女还给我我自个认了,人是你养大的,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不好受,这事等会儿我跟领导们回镇上解释清楚,该罚该骂我都认,可你老不能平白污蔑人!这事能是乱说的吗?要是我真和他不清不白的,张家也不会留着我,就张福生那样性子的人,早和我离婚了!”
胡秀娟这番话倒是把屋里的人都惊了一下,尤其是太叔公、老太太和老村长,均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纷纷暗道:蠢了那么多回,这回终于是开窍了。
林清被肖朗抱着,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