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
丑文台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
黑压压的乌云正在逐渐消散,紫电褪去,雷声不复。
“怪哉!”
丑文台眯起了眼,本就狭长的鼠目在此刻更是成了两条缝。
“这般神异天象,来的快就算了,为何去得也这般快?”
“自古天象之易都是天下大势改变的预兆,可此番天象,本官活了五百年都不曾见。”
“它究竟是吉是凶,预兆何事?”
正当丑文台百思不解其义之际,坐于他对面的黄皮癞狗眼珠一转,突然一拍大腿,神情激动:
“丑大人,这是吉兆,大吉之兆啊!!!”
此话一出,丑文台眉头一挑,偏头看向黄皮癞狗:
“黄巡检,这天象本官都断不了吉凶,你怎么就这般笃定是吉兆?”
“嘿哟!”黄皮癞狗又一拍胸口,震得脸上肥肉乱颤,“我的丑大人啊,您这就是当局者迷啊!”
“这雷声是在您寿筵上响起,这分明是上苍在为丑大人您祝寿啊!”
此语一出,几案旁的其他妖怪也回过神来,纷纷附和:
“可不是吗?您说这雷,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要在县尊大人您大寿的日子打,这不就相当于明示了吗?”
“何况这雷啊,还是履及至尊的紫色,这是祥瑞啊!大祥瑞啊!”
“……”
一声声吹捧中,丑文台眼中的疑惑渐渐消散,他站起身,有些得意忘形地晃了晃身子,打了个嗝后,大笑道:
“诸位说得在理。”
“既然老天爷都要为本官祝寿,那这筵席岂不是显得寒碜了?”
说到这,他侧目望向不远处的犬妖。
“犬四!”
“属下在。”
犬妖立马从庭院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出来。
“你再从牢里迁一队人牲出来,分给手下兄弟们吃!”
“喏。”
犬四应下,随后转身极速穿过内堂。
路上,他舔了舔嘴角,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泽。
……
……
……
李鹤归有些木然。
他感觉自己身子瘫软,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神像,庙宇,紫雷。
一大片光怪陆离的景象从他脑海中掠过,让他的脑袋隐隐作痛。
不光是脑袋,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处也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楚。
低头拉开衣服一瞥,却见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团诡异的漩涡图案。
这熟悉的图案令他心下一惊,几乎下意识地回想起了那个未知高大神像的面庞。
“怎么回事?我胸口怎么会多出个这种东西?”
李鹤归的脸一下子就变白了。
“是那尊神像,这个印记是他给我留下的。”
“只是他给我种下这个印记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