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次你等陈梦瑶,我让你暂时拿下包……当时包里就有这东西!”
我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回事。但当时江文漫告诉我,让我不要偷偷翻她的包。我听了,便忍住了好奇心,真的没有打开。
“你为什么觉得我那是一定打开了?”
她笑了一笑:“没想到余理小同学这么听话啊……”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我们又沿着河畔走了好久,最后停在一株嫩绿的垂柳下。
“我是不是挺幼稚的……”我问她。
“嗯?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毕竟好多人都这么说。”我没有骗她,这是真的!所以我很想问问,很想知道在她眼中,我究竟如何。
“假的,别信。人都是越来越成熟的,你也是,我也是。等到了明年,我们又长大一岁,就又成熟了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追问下去。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很有必要问到底!
“余理,你看。一年前,我们说‘爱’;而现在,我们说‘喜欢’,这不就是更成熟了吗?”
“说‘喜欢’就算得上更成熟了吗?”
“在我看来是这样。一年前,我们还不懂什么是‘爱’,而现在,我们知道了责任与担当,也知道了那些是青春少年们的心理悸动,算不得‘爱’,所以我们说‘喜欢’。而等到以后,我们再从‘喜欢’变成‘爱’时,就又成熟了。”
“什么意思?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年前的‘爱’变成‘喜欢’后是成熟;未来‘喜欢’变成‘爱’,依旧算得上成熟呢?”
“亲爱的,这不一样的。一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一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和你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没做应答;她双目含笑,继续说着:“好想快快长大,这样就能早些嫁给你了!”
很幼稚,可16岁的我却对此深信不疑。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幸福。我平时素来不信什么俏目含情,但此刻,我信了。
她把头倚在我的肩上,小心问道:“余理,能给我唱一首歌么?错词也可以,跑调也没关系,我只想听你给我唱一首歌!”
她的话让我想起以前,以前每次她要求我给唱歌的时候,我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比如说记不住歌词啊,五音不全唱歌跑调啊,人比较土只会唱红歌,总之各种理由。
但这次我没有拒绝。
“一首罗大佑的《恋曲1990》,送给我最喜欢的16岁的你!”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我叫余理,那年我16岁,被记忆中的她永远杀死在那座小县城里。我曾深信,我们能在一起;我曾笃定,我们能相伴一生。我从来没去怀疑过结局,我对我们信心满满,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走到最后,因为她有心,我有意。
江文漫,请你记得,请你永远记得,16岁那年,我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