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今日上半晌被排了个打柴的活计,在回灶屋的路上,其暗自窃喜。
忽然,一道身影靠着其臂膀俯身向前,细细地说道,“师弟,今日能否换一换活计,我好像触了师兄的霉头,这几日都无好脸色”。
刘虎小心地瞥了瞥身后的大师兄,没有发现异状,附耳轻轻地说道,“二师兄,今日不行,今日我要去一趟继祖叔家,你多跟大师兄说些讨喜的话,他又不吃了你”。
“唉,师弟啊!”,如觉神情逐渐地萎靡了下来,本来矮小的身体也显得更加矮小了。
“师兄,下回,下回”,刘虎下意识地搂了下如觉的肩头。
“二位师弟,能否走快些,耽误了师父师叔的早膳,我可不为你们讨饶”,说罢,迈着外翻的步伐,一颠一颠地径直朝着灶屋而去。
三师兄弟做好了早膳,提前请了师父一家及师叔用完早膳后,便各自应付了各自的肚子,拿了准备好的工具去完成今日的活路。
刘虎与二位师兄分开后,抄着小路飞奔而去,途中,同村人向其打招呼,亦随意地摆了摆手。由于寺院距林地甚远,往来要有一个时辰,路程颇远,可若是快些,一人就多了些空暇。
由远及近,刘虎急赶快走,凤凰山日精峰这块林地就在眼前了,其本是乡中里正为母亲大寿而祈福所赠寺中,此地为私产,村民多不敢冒入,斯以林貌成密,绿影摇曳,鸟声空灵,入得其中,自有少了几分俗事纷扰,少了几分世事忧愁。
刘虎解开工具,前去寻前些日子布置下的陷阱,看能否得些野物,好去拜访继祖叔。拿着木棒,轻踩落叶,往林中深处走去,寻着陷阱转悠一圈,幸得一只野兔,早早将其血放干净,以防回寺过程中行迹暴露。
做完这些,重新布置好陷阱,径往山脚下而去,因师兄弟多在山脚打柴,去了别处打柴怕小人作祟解释不清。山脚多杂木矮灌,不费劲儿就打好了两捆柴火。待藏好了野兔,挑起柴火便往刘继祖家而去。
如今的孤庄村只有三十多户村民,都是些老弱妇孺,有些青壮若寻得机会便去了它处谋生,因为村中大地主亦是“社长”的刘德,甚是无德,除了自耕户,佃户那个不是恨得牙痒痒。村道上的刘虎望着村中最好的府院,自是远远地绕开了,顺着岔路拐到了刘继祖家。
“继祖叔,继祖叔,在家吗”,刘虎敞着嗓门喊到。
“哎呀,虎痴儿,快些进来,好多时日不见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院中传出。
刘虎推开篱笆门,最先看到院中石桌上位的老者,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虎痴儿,快些来坐,喝口茶水,歇一歇”,老者扶着石桌站了起来。
刘虎赶忙放下担子,快步来到石桌前,按着老者,让其坐下。
“继祖叔,不用麻烦,我不跟你客气的”,刘虎笑呵呵地说道,然后好奇地转过身,看向下位的男子。
“虎痴儿,你看这是谁”,老者的声音游荡在刘虎的眼前。
只见,眼前的男子身材魁伟,一身发白的衲衣,发短浓密,粗眉大眼,脸长高颧,笑得亦不像笑。
“重八哥?”,刘虎自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颤颤巍巍地问道。
“虎痴儿,是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