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带上几个武从。”蝶儿说。
“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叫上马场的那个姑娘,就我们三人去。”
蝶儿披上头巾出去,雪下得很大,街面上已难见行人。
到”侯试居“,榆花竟然没睡。
两人到小院,蝶儿打开歇院的门,找到榆花的马,马侧箭囊里的箭尾羽上还拱着雪。
蝶儿看见弓箭就气短,说:
“你拿上弓箭,待会儿和我送我家小姐去徐捕头那,路上如果有人对我家小姐无礼你拿弓箭射他,但你别把人射死了。射了人,衙门还得找他麻烦。”
榆花点点头,拂去尾羽上的雪,取下箭袋扎到背上,弓握在手里。
蝶儿进后院去通知杨小姐。
不久蝶儿和杨小姐从门楼出来,两人都着市民的服饰,用布巾裹住头脸。
出了小巷,街边两溜府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雪白。
蝶儿扶住杨小姐,怕她跌、滑倒,榆花提弓走右侧,将杨小姐夹在中间。
街边屋檐下偶有行人,免不了看几眼,想是谁家的碧玉陪同乡下来的亲戚出来走动,毕竟这是京城,官贵府里的公子、小姐多,轿前轿后的讲着排场,小家碧玉们碍着颜面白日不出门,晚上出来走走。
徐捕头住城东南,得横穿三条街。
穿过第一条街,从对面小巷里忽然追打出一队人,逃的四人护着一个公子哥,追的八人后边跟着一个公子哥,出小巷不远就追上了,双方拿三节棍、两节棍有章有法地抡。三人避到一边。
五人很快被抡翻,后边那个公子哥追上来,踩住前面的那个公子哥的头脸,喊:“现在知道爷的厉害了吧?跟我斗彩,你招打。”拿脚使劲朝那个公子哥头上踩。
“发生什么事了?”杨小姐问。
“两公子哥在不知是在酒楼、茶楼、戏院、还是杂耍园、喝酒、喝彩时对上眼了。”蝶儿说,“这事我们少爷是行家。”
三人往大街上走,被吼住。
“哪家府里的?”那位爷问。
“徐捕头亲戚。”蝶儿答。
“爷今晚很不高兴,很生气,你偏说是什么捕头的亲戚,把鞋脱了,爷让你们冻着回去。”
“嗳,我们只说是徐捕头的亲戚,没说我们是哪家府里的,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蝶儿说。
“哟呵?爷今晚惹了城隍爷,一肚子气还没撒完又来一赶庙的,把鞋脱了!”
“你是哪位爷我们管不着,就今晚你让我们脱鞋的事让我家公子知道了,我保准你比刚才被你揍的那位爷惨。”
“唉,舒服,爷一肚子气就欠抽,抽抽气就没了。你们那鞋还真不能脱,…..得爷来脱。”那人突然跑向三人。
蝶儿惊叫一声,护住杨小姐。
榆花拔箭搭弓,‘嘣‘的一声,那人倒在五米外,然后听到他叫“揍、给我揍”。
八人有一人挨了抡,倒在地上哼哼,另七人跑过来。接连七声弦响,人相继倒进雪里,最近的那人就倒在榆花脚下,三节棍擦着榆花的身体甩飞过去。
那位爷不做声了,像是一时没明白过来。
缓过神,蝶儿气急地跑到那位爷身边照肚子就踢。
“蝶儿,算了。”杨小姐说。
蝶儿最后照他脸踢了一脚,那人护住肚子的手又去护脸。三人进了胡同才听到那位爷磕磕巴巴叫:
“你们七个人还让我挨揍,挨三个娘们揍,你们学的什么武啊,我以后在京城怎么混啊。哎哟,这娘们真敢拿箭射我,还踢我的脸。”
榆花松了口气,放松肩。
“他们伤得重不重?”杨小姐问。
“不重,但也伤了骨。”榆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