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师兄?”
四目相对,火花迸发。
再次邂逅云飞然,慧若的心如脱兔般狂跳不止,一抹云霞飞上了脸庞。
“师兄为何……到此?”
“师妹你又为何到此?”
慧若不禁潸然。
“师叔和师太得了怪病卧床不起,大家都快急死了!愚妹此番便是要进城去寻一位能治怪病的郎中。”
“哦?是何怪病?难道凭师父和师太的本事,竟不能自行疗治?”
“若能自行疗治,我何苦来此地?”
慧若显然是着急上火,边抹泪边跺脚。
“师妹莫急,愚兄和你一起去寻郎中。”
听罢此言,慧若方破涕为笑。
“好呀!我正愁无人商议呢!你倒来了。”
“呵呵。”
“师兄,说说你为何又回到此地?”
“说来话长,容我日后给你细讲,此时先寻郎中才是要紧。”
“对对对!先寻郎中。”
二人遂结伴进城去。
街上。
云飞然二人正在寻问路人之时,迎面走来一个腿残的陌生人。
那陌生人见到云飞然后,先是一怔,遂又一瘸一拐的迎上前来。
“二位这是在寻人问路吗?”
见问,慧若快言快语道:“正是正是,敢问老哥这城里可有高手名医?”
“这个在下正好知道,城北有个姓杨的郎中属实厉害,专治各类疑难杂症。”
慧若一听,欣喜若狂,便要上前去细问。
岂料云飞然拉住她,向她挤眼示意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
只因云飞然对此陌生人无甚好感。
且看那陌生人,面上有两道斜着贯通的伤疤,口眼歪斜。再看下面,双腿半残,似是受过金创之伤。操着临安府口音,并非本地人氏。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中必有蹊跷。
云飞然在流配途中经历过太多的不测之事,也吃过诸多大亏,因此遇人遇事都十分谨慎。
他想还是先探一下他的虚实为好。
“老哥不像是本地人吧?”
“我……我是从北边逃难至此的。”
其时,大宋江山惨遭辽、金、夏三国蚕食,朝廷迁都临安,从此偏安一隅,只剩下了半壁江山,的确有大批北方人逃往南方,他这说法,倒也合情合理。
“那你如何晓得城北姓杨的郎中?”
“你……你怎地?不信我?我可是……一片好心,你爱信不信!”
说着,陌生人便要生气离去。
见状,慧若忙笑嘻嘻的上前去拉住陌生人。
“我们只是随便问问,无人怀疑你,老哥你怎地说生气就生气?”
“他并非官府之人,为何要刨根问底的问我,想作甚?”
“只因我们人生地不熟,大哥莫要介意。”
陌生人气消了些,瞅了瞅云飞然,便又问慧若:“我看你二人好端端的,寻郎中是给何人看病?”
“给我家师父们看病,德馨寺和赭云庵的掌门人你晓得不?”
慧若心地纯厚,口无遮拦。
“师妹……”
云飞然心有疑虑,便断然阻止,却为时已晚。
“哦……”
陌生人声音拉的很长哦了一声,然后便不假思索的答道:“晓得晓得!怎……怎会不晓得?”
云飞然却仍觉得他诡异莫测。
他移步到陌生人身旁,只不作声盯着他,陌生人被他犀利的目光盯的十分不自在,眼神飘乎不定。
云飞然握住剑柄,突然做出一个拔剑的动作。
那人一惊,迅速做出防卫的架势,反应极快。
慧若十分惊讶,不知云飞然为何要如此。
然而,云飞然心中却已了然。
他拔剑只作试探,并不是真动手,岂料陌生人的反应竟如此激烈。
陌生人是个练家子已然无疑,只是不知他意欲何为?云飞然不禁对他更加生疑。
“老哥功夫不错呀!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我……我还有事要办,你们且去找……找杨大夫便是,告辞!”
陌生人已然露了马脚,说话支支吾吾,答非所问,一瘸一拐的抽身离去了。
见状,慧若又要去拦他,却被云飞然一把拉住。
“师妹且莫拦他,此人定有蹊跷,不能信他的话!”
“一个从北边逃难来的人,能有什么蹊跷?师兄你也太过疑心了吧?”
“师妹你不知这世间的险恶,太过容易相信人!当然这也不怪你,只因你久居空门,对这世上的人和事经历太少!”
“切!还是你疑心太重,难不成这世上的坏人坏事全都让你碰上了?”
“算了!我也不与你争,等你以后见识了再说,我们且寻找郎中要紧,何苦为一个素昧平生之人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