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莫要冲动!那郎中能如此对我们已实属不错,再说,方才道长不是说……咦?道长呢?”
二人回头一看,那老道却早已无影无踪了。
“师兄,这道士的话能信吗?”
“修道之人,想必不会打诳语。”
话不多说,脚下不敢停留,云飞然二人出城来,打听到大荒山鬼哭崖的大概方位,便一路急速奔去。
在崇山峻岭深处,人迹罕至,道路崎岖不堪,二人施展“草上飞”轻功一路疾行。
说起云飞然的“草上飞”轻功,不得不提慧能师太,只因这功夫是她传授给他的。
此事还得从蒙面人到赫云庵劫色之事说起……
那日子夜时分,几个蒙面色鬼潜入赭云庵内,想要抢几个长相姣好的尼姑,便用毒烟麻翻了众尼姑。
慧能师太因身体有恙,外加劳累困顿便睡的有些沉,并未察觉庵中来人,便也被毒晕过去。
彼时,慧若正因伤脸之事和云飞然纠缠,打斗中,云飞然无意中拦腰抱住她,只为防她摔倒而已。
岂料慧若却认为他有轻薄之意。
打又打不过他,羞愤之余,她便出门去找帮手,因是黑夜,便未注意门外有人,刚出门就被蒙面人点了麻穴。
几个蒙面人淫笑着说这个货色好。
此时云飞然正在屋内,听到动静便追了出去,将几个蒙面人打退,救下了被抢去的尼姑,保全了赭云庵清白。
对此,慧能师太对云飞然万分感激,且又对绑他之事深感惭愧,索性便将“草上飞”轻功做为谢礼授给了他。
……
云飞然和慧若一路狂奔,来到山野中一条岔道处停下了,只因不知如何选择去路。
山林之中,若选错了道,那可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二人赶路已多时,此时早已是气喘吁吁,索性乘此歇息,顺便等候路过之人,好打问去路。
“师兄,等见到冷鬼手,我二人该如何行事?”
“见机行事。”
“他若不从呢?”
“以礼相待。”
“依我看,他若不从就打,打到他从了为止。”
听她如此说,云飞然不禁想起了慧能师太的行事风格,便揶揄她一下。
“你……你真是师太的亲弟子,像极了她的风范,我们是求人办事,不是强盗劫匪。”
“师兄你……”
慧若被他一顿揶揄,竟娇羞的粉面通红,说不出话来,便四下里张望。
此处风貌与别处迥然不同,但见怪石嶙峋,草木枯疏,苍鹰盘旋在茫茫天际,乌鸦发出了阵阵啼叫,毫无生气。
却不知那大荒山鬼哭崖又是怎样一番风貌?
此时已是酉时,太阳已然就要落山,二人尚未见到一个路过之人,慧若心急如焚。
“师兄,时辰已不早,连个鬼影也见不到,该如何是好?”
“等”
“师兄,愚妹有句话一直想问你,此次你返回建宁府来,所为何事?”
“……”
慧若问起此事,竟钩起了云飞然的心中苦痛。
“你是不是从队伍中逃了?若真是如此便甚好,凭你的本事,为皇帝佬儿戍边岂不可惜?”
慧若十分天真,眉宇间显露出了欣喜。
“他们都死了!”
“啊?谁都死了?师兄你……”
慧若的欣喜戛然而止,变成了震惊,惊的杏眼圆睁。
云飞然便忍痛将流放路上遇到杀手之事讲给她听。
慧若听完,不禁悲愤难抑,一剑砍断了身旁的一棵小树。
“师兄,下一步你将如何打算?”
“等治好师父和师太,便去杀了他!”
云飞然的双眸再次结满仇恨,顺手将一把野草连根拔起。
“杀了谁?”
“秦桧!”
慧若霍然一声站起,立在云飞然面前,噙着泪水的眸子里既包含同情,又凝结仇恨。
“师兄,我愿与你同去!”
迎着慧若诚挚的目光,云飞然欣慰的抚着她的肩,点了点头。
“多谢师妹好意,此事愚兄一人办理便可,不劳大家费心。”
“师兄,你如此见外,便是不……不信任我!”
慧若顿时委屈的粉面失色,梨花带雨,遂扭转身去拭泪。
她本想说“便是不愿和我在一起”,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
“师妹,愚兄并非顽愚不化,岂能不知你之心意,只是……”
正在此时,一阵嘹亮的歌声从群山中传来,打断了二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