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无渡催动丹环,蔺寒衣的眉间亦然浮现了金色拓印,这个气息真是他。
碧波回收。
蔺寒衣的声音如清泉流出,道:“今日的事小女子已经听说了,多谢季公子。”
中行无渡挠了挠头,道:“倒不是什么大事。你现在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蔺寒衣稍稍停顿片刻,起身穿了件衣裳道:“二位请便。”
“好。”中行无渡与洛三知二人相视一眼,一齐进了密室。
蔺寒衣有些慵懒地倚在一旁的石椅上,眉目潋滟,道:“不知道二位公子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洛三知并未过多留意蔺寒衣,全程打量着这间密室。
中行无渡答道:“师姐,你这里有古怪。”
“古怪?”
洛三知大笑一声:“找到了。竟真有。”他眼中泛动着更加夺目的血色,那只蝉不自觉地显了形,飞到了洛三知手中。
只是这东西竟然真的是洛阡陌的手笔!
蔺寒衣眉头微蹙,道:“这是何物?”
洛三知笑着:“可监视你一举一动的东西。”
蔺寒衣不可思议地看着洛三知,洛三知继续道:“方才探查,它至少已经于此地待了十二年。也就是说有人整整偷窥了你十二年。”
听着这番话,蔺寒衣一时之间语塞,她只想知道那人是谁,将他扒皮抽筋。
“这位道友,你可知这布蝉者何许人也?”
洛三知看向了中行无渡,这布蝉者绝对是洛阡陌无疑了,但那老东西还没无聊到看一个女子沐浴的地步,所以将这只琉璃蝉放置在此处之人才是那个不怀好意者。
中行无渡有些难堪,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蔺寒衣问道:“莫非季公子知道些什么?”
中行无渡面露难色,但终于还是开了口:“我怀疑,是你的兄长?”
“我的兄长?”
平日里温尔儒雅的大师兄,她的亲哥哥,会行这样的苟且之事吗?
见蔺寒衣并不相信,中行无渡低着头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
“一盏茶壶。”
“茶壶?我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茶壶。”
“不,有的,我替你疗伤之时,蔺师兄曾送了在下一盏茶,那盏茶里面被下了药。”
“下了药?兄长所为?”
“如今那茶盏已不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方才他来过吧?他带走了他的作案工具,欲盖弥彰。”
“不,他为什么要布蝉下药呢?”
“那药是情药,而那蝉可以监视。他的动机……”中行无渡思索着。
说到这里蔺寒衣突然有了一些印象,丹雏控体时她的意识亦然是清醒的,那个时候的中行无渡是有些不对,面色如桃……
见二人分不出什么是非。洛三知直截了当地开了口,道:“谁将它放置此处,再让它去寻那个人便是了。”
他的眸光动荡,琉璃蝉的表面笼罩着一层浓郁的血色,洛三知悠然开口:“置吾于此者,赋吾使命者,逆寻!”
只见那只安静的琉璃蝉突然飞了起来,朝密室外飞去。
中行无渡叹了一口气,道:“师姐,是非如何,一探便知。”
蔺寒衣微微颔首,心中怀疑的种子从从前的萌发到如今已是茁壮长成。
夜色里,奇异色彩的孤蝉在前,三人在后。
穿过无数寝殿,最后,它停在了蔺孤鹜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