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三十,也就是除夕。就从小时候的除夕开始写起吧。小时候在草房子住的时候,我残留的记忆总是伴随着父母的争吵,或者说是多数是母亲的控诉吧,来开始这新的一年。
不能说是母亲怎样,只能说是时代的特性,妇女的愁苦哀怨积攒了一年,终于在这最应该欢乐并阖家团圆的时刻爆发了。那个年代主妇干活最多最累,男人虽然也不轻松,但是却总会在各个方面惹得主妇懊恼发疯。心里的怨气积攒的多了,在三十这天男人又同往常一样的偷懒,贪玩,当然要惹毛主妇啊。
更何况,新年到了,亲戚走动,琐碎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矛盾当然就出现了,吵闹就时常的伴随着。母亲是个略有极端的人,善良,本分却看得不太开。当然母亲一心一意的跟父亲过日子,自然也没法看开,并放下。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某一年的三十,母亲在院子中拄着扫帚边哭边控诉父亲的种种劣迹。和众多的琐事。我扒着门缝,小声的劝阻着,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我是多么希望母亲能停止哭泣,父亲可以规避母亲控诉的那些事由,变成个理想的母亲想要的人,如母亲所希望的那样做事情,干活儿啊。而不是:你越让我这样,我偏就不这样。针尖对麦芒的婚姻,只会伤害彼此。
当然也不是说,平时也这样,这样闹腾的日子还是少数,多数情况下母亲都是一门心思的好好过日子,带着我和弟。勤俭节约,质朴持家。只不过我记忆里这样爆发的情况比较印象深刻,难忘记。在父母争吵,母亲悲伤的哭泣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逃离那种困境啊。我是多么希望一家四口人可以和谐欢乐的没有隔阂的过个幸福的新年啊。我不用担惊受怕,不用怕母亲的情绪像不定时炸弹一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爆发。
其实平静的时候还是有的,只不过被我给忽略了。母亲很敬重大伯,搬到白清寨后,有几次跟大伯和大伯母一起过的新年,就很平静。估计也有父亲小心讨好的原因在吧。
每到过年,我和弟都抢着去收拾带鱼,去冰凉的水缸里捞酸菜,用小刷子刷地砖的缝隙……只为了让母亲心情顺溜,不在这一天把所有过往的不如意拿出来说,不必情绪崩溃而吵闹哭诉不止。每到这时,我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也恨不得赶紧无师自通学会所有的技能,把家务活全部包圆儿了,自己利落的干完所有,让家里祥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