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吾安顿好施月，出门发现羊的眼里是鄙夷是不屑，看见张吾找刀，羊开始撒欢了。

冬天，风还在吹，比秋天更大了，却吹不到施风，那个帐篷里也不会冲出来个姑娘骂它了，它委屈了，就一直吹，一直吹。

张吾去给施月买衣服，买大点，不然装不下孩子，孩子不能从肚子里就过苦日子。风急天高，羊还是走出来等张晋。天色黑了，张吾走了回来，他看到那边一缕黑烟，与天色狼狈为奸，他跑了起来，挣命地跑，扔下了衣服，放声呐喊。

羊看到他，背对着黑夜，也叫起来，直到烫了屁股，它才转头，呆住。

施月醒了。

天没黑亮，森林就烧起大火，淹没护林员的新娘，他看着爱人在火中舞蹈，他悲伤的脸越发黑黄。

他在浓烟外大声喊叫，她在浓烟内纵情舞蹈。

他哭着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停了下来，没有泪水，她把头发拢了拢，说不出话让他走，她挥了挥手让他退后。

他转身，听话，坐在地上哭得那么无助，她在他心灵留下了漂亮，他的新娘带着他们的孩子生活到了别处。

他指着风破口大骂，风皱起眉头，像舟，载不动痛苦。

羊安静着，低头吃草，抬头亦是茫然和无助。

牧羊人砍了剩下的树，嵌在地下，是顶大的棺木，埋葬了灰和新衣服。

封土隆起如丘，帐篷里有了新住户。

后记

春天，草都长了上来，还很冷。

你飞，你飞，天空慢慢变黑，越来越冷。

你说，我们的未来，被装进棺材，染不上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