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端起杯子，在苦涩又醇香的气味中，他再次端详起装咖啡粉的锡罐。

花纹有些繁复的灰白色镶银锡罐，看起来是手工打制，不是浇模，可能曾经掉在地上，现在不是很标准的圆柱体。盖子被拿下来斜放在一边，里面的咖啡粉色泽均匀，没有浮出表面的种皮碎片。

咖啡很好喝，没有渣子的感觉。老尼尔制作它的过程也就是舀一勺粉放在杯子里搅了搅。

被称为“手磨咖啡”的内容物，原材料是不知产地的咖啡豆，作为一种没有非凡能力的植物，就算磨碎了，它也是不能直接溶于水的。现在罐子里的这种读作手磨写作速溶的咖啡粉，克莱恩不知道它是怎么诞生的，之前也没有仔细想过，也许使用了喷雾干燥，也许掺杂了神秘学因素。

如果穿着古典长袍的老尼尔能喝速溶咖啡，那他是个中文教师也没什么问题。克莱恩稳稳端住杯子，问道：

“原来这是一门完善的语言？以前我没接触过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只是听说过，那些感兴趣的，并且有所研究的人，只把它们称为'手稿'，很多人还把这种文字当作一种符号。”

既然老尼尔并不知道克莱恩认识这种文字，克莱恩也乐意装不明白，来试着问出一点这方面的信息。除此之外，他也无法自己推论出什么了，还不如去怀疑一罐手磨咖啡的真实性。

“是的，罗塞尔大帝的确是全才，他甚至创造了一门精妙的语言，每个字符都能独立地表达含义，而鲁恩语、弗萨克语甚至赫密斯语这些我们熟悉的语言，都是由字母组成，和它分别属于不同的语言体系。也许精灵语会和它有少许相似，不过这在语言学史上，也会是足够独特的发现。

“我可以说，除了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人能解读罗塞尔大帝的秘密日记，包括那些大人物。首先解读它的我们，甚至可以给这门语言起一个名字！”

老尼尔浑浊的红眸种焕发着属于研究者的光彩，就像在见证历史，而丝毫没有他本来不应该能够翻译罗塞尔日记的觉悟。

“??”克莱恩咽了口水，忍住把本名还给中文的冲动，说道，“就叫罗塞尔文吧。”

“合理的命名。如果能知道它的读法就更好了??”老尼尔向往地说，克莱恩却不发一言。

“这些日记上有关神秘学的内容，你现在不需要深入了解，等你成了非凡者，这些知识会在某些时候发挥它的作用。”

老尼尔理了理桌上摊着的日记，放在一边，

“如果有更多的就好了，这些是在一次崇拜罗塞尔的邪恶仪式上发现的，总有些人相信他没有真的死去，而是成为了隐秘的神灵，还觉得这些文字上面有神奇的力量。可惜，现在是非凡消退的年代，非凡事件本来就不多，北大陆的超凡物种也快灭绝完了，没有了它们，也就没有了更多的魔药，成为非凡者也就更难了。好在教会的魔药材料储备还算充实。”

他抬头看着克莱恩，忽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过我听说，教会这些年收容了一些神奇生物。”

“还能这样？”克莱恩的好奇心被勾起一点。

看这个世界的发展情况，不太可能在生态保护和可持续发展上有很大动作，顶多是为了非凡材料，不过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他对神奇生物的好奇还是有的。

“戴莉说贝克兰德就有教会的非凡生物收容所，听说还有会唱歌引诱人的美人鱼，只不过她也没有机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