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江家的宴会后,薛策日日都会去江家门口等着。
不再同之前一般,用着见江晏安的借口,而是大大方方站在江夫人跟前,每日带着不同的东西和吃食,只盼着能见一眼他的心上人。
可江竹雪自那日后便再也不愿见他。
直到一日,外头传来薛策受伤的消息。
“你真不在意他的生死了?”
颜如玉在李清瑶的屋子里啃着宫里送出来的鲜果,怕吵着隔壁刚睡着的团圆,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听说这次他虽然把那酒疯子打的去了半条命,但他自己额头上也挨了好几下,还有后背和腿,听说当时那血......啧啧,我听了都抖了几抖。”
“我也听说了。”
李清瑶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江竹雪,想了想,又接着道:“而且那酒疯子还是高官之子,被薛策这么一揍,估计宫里头也不好轻饶。”
“那薛大人岂不是要受罚?”
一旁的苏葵轻声开口,眼睛瞪圆了一些,“晏安哥哥说薛大人如今很是沉稳,怎么会突然闹出这么大的事。”
“不知道,那酒疯子被打的说不出话,薛策也闭口不谈。”
颜如玉耸了耸肩,说起自己听到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被压下来了,反正打听不到那酒疯子怎么惹的他。”
李清瑶唇瓣动了动,察觉到江竹雪看来的目光,她知道,眼前的姑娘大抵是猜到了缘由。
能让如今的薛策失去理智,只会是因为江家姑娘。
他之所以差点将人打死,是听到了那人在酒后对江竹雪出言不逊。
萧瑾寒没有同她多说,但她猜得到,那样的地方,说出来的话有多肮脏。
李清瑶倒是不担心薛策会受多重的罚,毕竟那酒疯子本就该打,且江晏安也不会袖手旁观,她担心的是江竹雪一直藏着的心思。
女子多思,毁的是自己的身子。
“要我看,这次薛策怕是真会有些麻烦。”
颜如玉摇头道:“他早些年纨绔惯了,即便是装的,也惹了不少麻烦在身上,如今虽稳重了不少,但仇家可还是在那的,更别提他如今还受了这么重的伤,随便折腾一下都够他受。”
江竹雪手中的帕子紧了紧,心绪混乱。
可直到颜如玉提前离开,她都没回应过同薛策有关的一句话。
只是就在李清瑶以为她下定了决心时,沉默不语的江竹雪却突然唤住了她。
......
薛策大抵没想过受了这一场,还能听到江竹雪的消息。
即便来的是李清瑶,他也忍着伤口的疼痛起了身。
“竹雪真这么说?”
薛策有一瞬的恍惚,不敢想,他心中的姑娘竟然重新在意起了他的生死。
“确实是竹雪让我来瞧的你,但你也别高兴太早。”
见他如此,李清瑶丝毫没留情面,“毕竟你是为着她才受的伤,换成旁人,她也不会不闻不问。”
“不打紧,那些都不打紧。”
薛策忽然笑了起来,眸底却又红了,“她愿意提起我,便已经很好了。”
说罢,男人撑着桌子行了几步,像是要出去。
“不养伤了?”
萧瑾寒眉头皱起,看着伤口还冒着血迹的薛策,“外头有的是人盯着你,你就这样出去?”
“我要去见她。”
薛策沉寂了许久的眸子像是突然有了光亮,对着李清瑶道了声谢,而后不管伤口裂开,在适应后,大步往外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