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或许应该称之为因果。

越是因果关联深的存在，便越能带给他力量，只可惜他并没有亲人朋友，因此也只能选择最下下策了。

强行制造因果，让那些本来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对他恐惧，憎恨着，这份情感也会切切实实的传递到他身上，让他变得更强。

在他们死亡的瞬间，这种感觉也抵达了巅峰，就仿佛一口气吞下极致的美味般，让他感受到发自灵魂的舒爽。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距离非人的界限越来越近了，只要再来几次献祭的话，他一定能够跨越那道门槛，成为自己想象中，彻底非人的存在！

“真可惜啊，扫黑除恶做的太好了，让我想找猎物也不好选了。”

他叹了口气。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选校园中的混混作为猎物呢？

因为只有这类人，才会有胆气憎恨他，他们身上想法的力量，也对他来说是更重要的。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有的人，即便一件事想了一辈子，也不会提起勇气，付出努力去做。

而有的人，哪怕知晓这种事不可能实现，也会竭尽一切努力去实现这种事。

这便是想法的力量，又或者说，实现愿望的力量。

他体内的那颗种子，正是依靠情绪，根据这种想法的力量而成长着的，按理来说，只要他内心的力量足够强大，即便不假外物也能达成蜕变，但不知为何，他却无法做到这种事。

因此，自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借助外力了。

他选混混，而非是普通人作为献祭，正是因为他察觉就算殴打懦弱的普通人，他们脑海中的想法只有逃避，而非反抗，或者憎恨。

逃避，可无法带给他丝毫力量。

要说为什么他如此清楚这件事，因为他测试过了。

相比起懦夫，勇者更适合作为他的祭品，最好还是见过血，能打的家伙。

若是数十年前，黑恶势力横行的时期，想要类似的家伙应有尽有，但现在这种时间，又有哪种地方可以找得到合格的猎物呢？

——除非，进监狱。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极为愉悦的笑容来。

那种地方，确实适合现在的他。

想到这，他便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起来。

不多时，一堆警车包围了郊区的废弃厂房，在一道道枪口的包围下，即便他再跃跃欲试，也终究按耐住躁动的内心，举起双手投降。

因为他清楚明白，现在的他，在枪械下，还是死路一条。

只有再进一步，彻底成为非人之时，他便可以尝试直面现代枪械的力量了。

毕竟，苦心锻炼数十年，却会被一颗子弹夺走性命，是否过于不公了呢？

————

黑气浓度越来越高了。

天成望着天空。

在最初的时候，黑气还只是淡薄到，让人觉得就仿佛是错觉般，除了少数地点因为特殊现象，拥有着高浓度黑气外，其他地方淡薄的近乎于无。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黑气的浓度却在一天一天的增长着。

以一种缓慢，却无法阻止的趋势，不断增长着。

黑气在低浓度的情况下，几乎不与物质发生反应，就仿佛不存在一样，可到高浓度情况下，又会发生什么事？

看着一旁跟着他一同锻炼的程诚，天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