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主要的是……她竟然能看得见?!
“啊……听得见?”
她会说话了?耳朵也没问题。
在做梦?还是说她已经死了?
她起身下榻,走出了这个屋子。
视野豁然开朗,映入聂寒蝉眼帘的是翡翠群山,云雾缭绕。只一眼便叫人心旷神怡。
“雾起林中三五笔,纵目一片绿无垠。”
她所处的这座山被高大的山峰包裹,耳边传来阵阵鹤鸣,聂寒蝉抬头,和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对上眼了。
“哟,醒了。”
“仙者。”
仙鹤飞来,于山头停下,药老拍了拍它,便让它离开了。
“多谢仙者相救,不知此处是何地?”
聂寒蝉猜测这是哪个宗门。想着自己这副破身子还能恢复,心中感激,喜不自胜。
“浮生宗。听过没?”药老捋了捋胡子。
“浮生宗?!”聂寒蝉一听这宗名,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心中急切,便重复了一遍。
药老笑道:“别惊讶,老夫看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要是说我要收你为徒,你不得激动死。”
“收徒?”聂寒蝉还想解释,结果一听收徒,一瞬感到惶恐,“仙者有所不知,我......”
“诶,“药老抬手,“老夫没有让你揭伤疤。”药老并不想多听,“老夫是药师,就收个药徒而已,连拜师都不必,学徒,懂吗。你每天打理老夫的药园就是了。”
“.......”聂寒蝉疑惑之余,不由得警惕。这似乎......是天大的便宜。
“你就当你踩了狗屎运吧。“药老不耐地道。可不就是踩了狗屎运吗,要不是那万魔抽风随便找了个魔主,他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地把人救回来吗。魔界复苏大计掺和进一个凡人,丢人得他都不想说。
“你有什么意见吗?”药老瞥了瞥她。
虽说是个凡人,但气运倒还不错。也就这点用了。
“老夫救你的前提,你是我的徒儿。“药老瞅了瞅聂寒蝉,“你伤得很重,老夫用的蛊术,将蛊虫放入你的体内,通过它来让你感知外界,以及作为发声的媒介。这大抵是唯一一种让你‘恢复’的办法了。如果你要离开,那老夫的蛊虫得收回来。”
“这不是威逼利诱,陈述事实而已。“
“明白,仙者,以后您的药田就交给我来打理吧。”聂寒蝉心知自己是走了天大的运气,便也记下了这份恩情。虽然猜测自己身上有利可图,但也无所谓了。
“嗯,先跟我去一趟宗门随事堂登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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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好药田,不然扣工钱。“药老交待了一句,就离开了。
聂寒蝉了解了浮生宗概况,才想起来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搞忘问了。
但也只能等回山头问问药老了。
药老名叫微象,是浮生宗直属供药商-制药阁阁主。
跟着新人弟子指南,聂寒蝉来到了膳堂。药老给她缴纳了半年的费用,一颗下品灵石。
聂寒蝉看着碗里的一碗青菜和白米饭,顿时明白为什么只要一颗下品灵石了。这个套餐是真清淡啊。药老也特地交代过,吃清淡点,蛊虫受不了刺激。
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膳堂的人不是很多。
但大多弟子都注意到了聂寒蝉。无他,只是聂寒蝉穿的不是弟子服,而是一件靛紫色宫廷服,就是当初投湖那件,质量不错,法术烘干依旧能穿。外加不是正式弟子,也就没有发放弟子服。
多数注意到聂寒蝉的人只以为是来探望亲属的凡人贵族。
聂寒蝉察觉到面前坐下来一个人,她抬了抬头便埋头吃饭了。
“咳。”
江羽尘局促地坐下,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就在随事堂,他和一清冷绝尘的女子对视了,擦肩而过,再回头,他便看见那抹身影徐徐离开。当然,自动忽略一旁的糟老头子。他不知怎么回事,心脏怦怦跳。太奇怪了,他怎么会是这么肤浅的人!难道这是命中注定?
看着聂寒蝉碗里惨淡,清汤寡水,还是没灵气的那种菜饭,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灵米、鸡腿,灵植......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奢侈的人,他一顿至少也得花一两个灵石。
没办法,主要是以前饿怕了,如今发达了,可不能亏待自己。
边吃边想,也没动几口,再抬头,已经没人影了。
“早知道怎么着也得问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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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干道上各弟子来来往往,聂寒蝉停住了脚步,面前,几位浮生宗女弟子拦住了她。
聂寒蝉抓紧了手中的指南手册,死死盯住中间那名女子。
“江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