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小的身影瞬间被风雪吞噬,紧随其后,庞大的三级魔魇也消失于视线尽头,这场景奇异而令人困惑。士兵们静默地注视,内心对那份坚韧的敬畏与无法解读的荒谬感交织。
名为夏洛克的男子就这样离去了吗?他刚从死亡的边缘挣脱,却又义无反顾地踏上了死亡之路。
这片大陆,是无尽寒冬与死亡的领地,无生命迹象,无食物,无草木,甚至长久未来不会见到一丝阳光。撇开尤利西斯少将的顾虑,生存的根本挑战更棘手:如何觅食?何处安眠?怎样在这片死亡之地存活?
难道这个男子未曾思考这些吗?
夜色下,深红的身影孤独地跋涉在皑皑雪原,足迹深深,但瞬间被风雪淹没。夏洛克自然考虑过这些问题,但他思绪更远:初次与那位少女相遇,烈火中的逃脱,病榻边的微笑,面对病患时的坚毅眼神,治愈重伤战士后疲惫的沉睡。
夏洛克从未想过他会陪在南丁格尔身边,接过她的嘱托。命运早已将他们紧紧相连。
凝视眼前这片苍白世界,他沿着斜坡的雪幕前行。这里曾有大批魔魇疾驰,速度如战争战车,星空将持续三个月,算是个好消息,它们能为他指引方向。
深红虽非圣光,仍拥有圣光之力,至少能感知南丁格尔尚存的气息。她若未亡,即意味着那些魔魇并无杀意。这究竟是为何?
夏洛克心中愈发沉重。这是朋友间的牵绊,还是侦探与委托人的责任?他不清楚,内心的熔岩般情感静静流淌,无声无息,却蕴藏着压抑的烈焰,冲刷着他的理智与疯狂,无焦虑,无痛苦,无哀伤,无愤怒,却又仿佛包容一切。
夏洛克坚信,那样的少女应救助更多人,历经地狱之门的关闭,将在人类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她应在温暖的午后离去,葬礼上花环簇拥。她不该在这魔潮中消逝。
“接下来如何行动?”意识深处,深红的声音平静响起。
“我们走了多久?”夏洛克问,确信方向无误,他忧虑的是魔潮速度远超自己,何时能赶上?
“五小时了。”深红答道,随即平和地问:“那你打算如何应对饥饿?”
夏洛克未立刻回应。
“以你的推断力,应能判断魔潮的速度。照此追赶,恐无法追上。你最快可至每小时140公里,我能达210公里。这么久你未全力奔跑,是担忧体能耗尽无法持久追逐吗?”深红自显露意识后,越发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