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间来不及了。等我回来跟你算账……”

说完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陶宇安缓了半天，努力坐起身，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头不怎么痛了，但眼皮一直在跳。

心底隐隐不安。

他起身去翻垃圾桶，要跟罪魁祸首问个明白。

不然就白遭这份罪了。

“危险！不要去！”

魔音再度贯耳，在小屋里回荡。

陶宇安拿出一副恶狠狠的腔调：

“闭嘴！再叫我撅了你信不信！”

恐吓瞬间换来了清静。

“说，你的所有者是谁！”

“你是谁？我在哪里？”

今天她的嗓音，居然和本星球人气最高的女性，有九分相似。

他不由一愣，没有因此心软：

“你先回答我问题，不然我把你烧成灰！”

原本有些闪躲的柔弱女声，突然变得凌厉：

“你是谁？敢凶我？再嚣张我把你数据扒个精光，毁个七零八碎，你信不信！”

陶宇安被她依样画葫芦，劈头一顿威胁。

他自觉理亏，只能苦笑。

失忆真可怕。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合作无间，连克两个甲级任务。

无奈，他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请求帮助功能。”

“你喊危险和不要去，是什么意思？”

“对佩戴者可能遭受的人身安全威胁，我都会发出警告，这是默认程序。”

智能体被触发了内置程序，不情不愿又冷若冰霜。

回想之前几次震动的时机，陶宇安瞬间冷静下来。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心急。”

“嗯，这还差不多。”

“凌空的实验，有危险？”

“嗯。”

“倚云的试飞，也有危险？”

“嗯。”

“那环保人士的聚会……”

“特别危险！”

“另外，刚才那个老头，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女声一字一顿，信誓旦旦。

陶宇安的心在往下沉：

“你的依据呢？”

“无可奉告。”

“你的判断这么绝对，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没有向我输入数据，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唉，那我留你有何用……”

陶宇安摘下眼镜，起身作势走向垃圾桶。

“不信拉倒！你就等着给那老头收尸吧！”

女声被逼急了，忽然变得狂躁。

陶宇安急了：

“你给我说清楚！”

“那你拿数据来啊！我一直离线，没数据预测个屁！”

女声跟陶宇安对吼起来，不落下风。

“预测？”他咂摸着这字眼的含义，“怎么给你数据？”

话音未落，房间里再次想起警报声。

陶宇安纵身撞开门，一个箭步冲上楼去。

九叔真出事了！

一开门，钱德彬软塌塌地倒了进来。

陶宇安赶紧一把抱住他。

见他铁灰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脸色白得像人造月亮。

头上身上，到处都在汨汨往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