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力稳住心神,调动着体内真气压向蛊虫,一滴蓝色的血顺着针管流向宇文玥的心口。
花无眠的额上青筋暴起沁出豆大的汗珠来,不过这片刻的功夫衣衫就已经尽透,宇文玥此时只觉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试着极力的睁开肿的只剩一条缝的双眼,可因着中毒,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迷蒙的看见一个衣衫半退的女子,胸口的一点红甚是醒目,这可吓了他一跳,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醒来看到的第一眼竟是如此这般的香艳。
“你,你放肆!”声音虚脱嘶哑,犹如指甲刮在砂纸上,听在人耳朵里,真不是一般的难听,宇文玥吃力的抬起手就要推开面前的人,花无眠抬了抬紧皱的眉峰,一把抓住了那只骨节分明不太安分的手,声音不急不躁却有些发紧的道:“我劝公子还是安分些,待我再渡一滴心头血与你,你也能好的更快些!”
这女子再救我,靠在床头的宇文玥心头一松,仰了仰头想看清救自己的人,奈何因着毒素可能入了眼,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脸也看的不甚清楚,只能作罢。想着等自己好了怎么也要好好报答她!
又一滴蓝色的血流进了宇文玥的心口,花无眠忍着痛,有些颤抖的手迅速拔了自己与宇文玥心口的针。都来不及拉起自己的衣服,便运行起体内功法,好尽快安抚体内的蛊虫,不然她自己恐怕真的要活活疼死不可,不过片刻功夫,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疼痛才有所缓解,花无眠惨白着一张脸缓缓吐了口气。
“封无涯!”花无眠拉起衣服高声唤道。
早就等在门口的封无涯,急忙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立在床边的花无眠看了一眼宇文玥,转过头对着封无涯道:“他就交给你了!”
“楼……”话刚出口,就见花无眠警告的看着他,人精儿似得封无涯立刻就领会了,这花楼主是不想透露了身份,“姑娘放心,我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花无眠微微笑了笑“有封神医在,我自是放心的,有劳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不想手腕却被床上的人毫无征兆的拉住了,花无眠脚步一顿,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靠在床头的宇文玥见那姑娘要走,一着急就拉住了她,此时那姑娘转过头望着他,他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自己怎么能冒冒失失的去拉一个陌生的姑娘呢,“姑娘莫要见怪,在下只是一时有些情急,敢问姑娘芳名,这救命之恩,日后若寻得机会,我也好报答一二!”宇文玥一句三喘的,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心里的话给说完,这才松了拉住人家姑娘手腕的手。
花无眠看着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宇文玥,说着这般文绉绉的话,没来由的觉得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怎奈自己不得不极力绷着一张惨白的脸,两片没甚血色的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线,咬着后槽牙险险的没笑出声来!不知道那位公主要是见到现在的宇文玥,还愿不愿意将他藏在自己的西楼中?
“咳,咳”花无眠怕自己憋出内伤来,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借着两声假咳,唇角微翘“公子当真要报这救命之恩!”
“自然,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宇文玥说的郑重。
“嗯!是这么个理,我现下,正缺个相公,不若你就以身相许了吧!”
“这……姑娘若愿意,在下自当从命!”宇文玥只犹豫了一瞬,便利落的应下了。
花无眠一愣,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片刻她倾身上前,一抬手就摘下了宇文玥发上的簪子,摩梭着簪子道:“那好,就用你这发上的簪子当信物吧,不过本姑娘倒也不用你以身相许,你们这些世家大族规矩甚多,我可没那福分,等到日后用它换一个请求,你看可好!”花无眠本就没想着真的要宇文玥做什么,不过是让他觉得自己有所图,让他安心罢了!
封无涯看着此时还谈笑风生的花无眠,看来取那两滴血也并没有让她伤什么元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