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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忘回正目光，眼神温和地看向前方嫌疑人：“李丽丽，我是来审问你的，希望你能对我实话实说。”

女人淡然一笑：“知道，你问吧，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我决定不对你撒谎。”

“谢谢，我想听听你跟柳家二女儿的故事。”

“她啊……我就知道你会问她……”女人看向头顶，后脑勺触碰到椅背的边缘，轻微晃了晃。

沉寂狭小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叹息。

“小时候……我很丑，脸长得歪不说，还有一块又大又丑的肉疤，他们都喊我怪物，看见我就嘲笑，欺负……哎，会不会觉得是个挺老土的故事？因为电视里在刻画一个人有多么可怜时，总是这样，给他一个丑陋的外观……”

但李丽丽的丑陋，是因为她的家人。

小时候妈妈抱着她打牌，脚边有一盆木炭，妈妈摸到一手臭牌，情绪一激动，她就掉了进去，脸朝火，烧坏一大块肉，后来痊愈，留了疤。

至于脸型，那是爸爸在睡午觉时，躺在一旁的她睡醒了，饿得哭，爸爸被吵醒，想也没想把她摔到地上，骨折了，去小诊所没接好，长成一副歪脸。

从此，李丽丽的童年被孤独和自卑所笼罩，再也没人朝她露出过笑脸。

“后来出现了她，柳次媚，呵，我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名字。”

柳次媚是二女儿的名字，二女儿在日记里说，自己是为了利用李丽丽做衬托，才跟李丽丽一起玩。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她从小就是一个爱美的人，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地散发着光芒，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公主，公主自然要有自己的仆人，我如果想要朋友，就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当她的小跟班。”

李丽丽无奈地苦笑，

“小的时候，她讨厌地上的脏水，会让我先踩到脏水里，她踩着我的脚过去。”

“她讨厌打扫班级卫生，会让我替她打扫。”

“她不想当班上最后一名，就让我考更低的分数。”

“有我的陪衬，所有长辈都说，她是个善良聪明又好看的孩子。”

“后来长大了，她像朵最耀眼的花，绽放在阳光下，吸引着所有蝴蝶。”

“为了显得有魅力，她同时在学校里谈了五个男朋友，可笑的是，那些男人彼此之间都知道，还是会为了最后夺得她而争风吃醋。”

“女孩子之中，她也是受欢迎的，因为好看的女孩永远不缺朋友。”

“我还记得，她会特意让我给她的男朋友们送情书，然后让别人误会我不知好歹，要抢她的男人，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原谅我，以此来彰显她的大度。”

“你看，这就是我这一辈子里唯一的朋友，我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依旧跟在她身边，最终被她毁容，抛弃，这样的我，杀了她应该不稀奇吧？”

陆忘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

“你的确没对我撒谎，但是你在试图误导我，换个问题吧，也是我最想听到的问题，你为什么后来会变得好看呢？”

“这种事也要说吗？要是我不回答呢？”李丽丽似乎并不想回答，在陆忘提及她长相改变的时候，李丽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当然，这是我判断你是否为凶手的重要依据，如果你不回答，我会想办法让你回答。”陆忘轻松的话语中，显露出一丝极具压迫的威胁。

“呵，那你还是直接定我的罪吧，我可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能伤害我，否则你也会受伤，而且会更严重！”

“是吗？”陆忘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旋即松开袖口，拧了拧手腕，“正好我最不怕的就是痛苦，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更能熬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