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为什么呀,好好的睡觉为什么喊醒我。
一只秃鹫嗷嗷的对着小梅花叫,小梅花就拖着花仔起来了。
花仔透过穿透黑暗的眼睛向前看,他一下子就出现一种难受的感觉,
嗅觉将刺探到的东西投射到视网膜上,花仔看到了一个个带着愤怒与兴奋的气泡。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们,睡睡觉,玩玩球,过瘾的感觉不香吗,为什么要在夜晚打这场毫无意义的架”
花仔不满的叫,小梅花却十分安静,她借力灌木丛,扑向了一堆鬣狗遍地的危险之地,她希望向母亲证明自己,或者是干脆想要送死。
花仔愣住了,他拖着庞大的身躯往后退,但两只闪着绿光眼睛的鬣狗围了上来。
他们同时扑击,花仔低身下俯下身,一窜就脱离了包围。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小梅花,滑云,还有那个斑花妈妈,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谜语人。
花仔从小就不懂他们想要什么,明明吃饱喝足,可以玩球追鸟听小鸟唱歌,如此过瘾的生活居然会让他们无聊,非要搞很多作死的行动并将其称做冒险的意义。
花仔不知道滑云为什么要将自己当做幼崽,不知道小梅花为什么发神经,不知道斑花为什么要养育自己,突然又不要自己了,反正这一切都结束了,就在这乱战当中和他们道别吧,也许他们第二天来检查时发现花仔少了,绝对会不假思索的认为被鬣狗吃了,正好,这也是我的目的,永别吧。
花仔稀里糊涂的想了那么多,他狂奔,他跑的比猎豹还要快。
这天下虽然都被人将领地瓜分完毕,但流窜在各个领地,应该还是能混饱肚皮的,实在不行当个捕鸟专家也是可以的,虽然养老了一点。
花仔无法理解为什么滑云说豹子必须要有个伴侣,明明生理方面可以自己用嘴解决,花仔摸了摸自己的面孔,伤疤已经结痂,很快脱落了,他又会变回那个完美的小豹子,仿佛这伤疤不曾收到过。
我要玩球,我就是球类的化生,尤其是在吃饱肚子情况下。
花仔边跑边想。
我就叫自己球球好了,我的本体就是球球,花仔只是一个其他生物赋予自己的一个称呼,我其实真正的灵智是吃肉和玩,我只是寄宿在这只名叫花仔的可怜豹子的身体里面,看看这身花纹吧,它显得如此的陌生。
花豹的扰动让草原上仿佛草垛一样大的,沉睡的食草动物开始活动,他们就像原始的小山一样,花仔奔跑在他们后面,月亮变得如同太阳一样明亮,没有温度的月光。
兽群只能依靠着本能行使,他们聚在一起向前冲击,能够将森林扫平,但在前方,一道突兀围墙却挡住了去路。
围墙也挡住了花仔,他看着这堵爬满荆棘的围墙心生畏惧。
“这是在搞什么,有什么意思吗,至少我可以有这些猎物可以过瘾了”
花仔几乎立即接受了草原上这堵墙的存在,开始盘算着被墙拦住的猎物的归属问题,他完全不会想到这堵墙阻碍了迁徙路线,从今以后都是竭泽而渔了。
当然,他的大脑也不会想得到那么高深的问题。
花仔来到一只被踩踏到开花的小牛犊前大快朵颐,他吃饱了血肉舔舔嘴。
好日子就要到来了,现在不需要骨笛,只要守着这堵墙我就能吃到老死。
花仔闲时静不下来,将地上的大象粪球当做足球戏耍起来。
风干的大象粪球有股草药味道,花仔只需要轻轻动一下,球就会自动滚动,这带给了他很大的乐趣,追逐着被冻死前最后一批萤火虫,花仔跳啊笑啊,一天一定是已经过去了,太阳快要出来了,但花仔仍不想放弃这个球,他已经追了这个球一整夜了,但还是没有停下来,又是大白天的一天过去,花仔挺着深沉的脑袋继续玩着球,很快太阳又落山,月亮升起。
救命啊,停下吧。
花仔对自己说,但就是停不下来。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豹子也扛不住如此疯玩的。
花仔也意识到了自己应该休息,但就是无法停下来,身体都已经发来即将猝死的信号,但花仔意识到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球会滚到什么地方。
马上停下吧。
但就是停不下来,仿佛玩球已经是生命的全部了,花仔好久没有这么尽兴的玩过了。
也许自己的意识是只球球,球球寄生在这只名叫花仔的倒霉蛋豹子身上。
依稀记得小梅花,滑云,还有妈妈,花仔甚至记不得自己妈妈叫什么名字了,花仔只是球球的寄生对象,球球只在乎玩球,根本无法留意到还有这几个认识的豹豹
我现在是球球,而不是花仔,花仔现在非常想渴望去看看这几只豹有没有被鬣狗杀死,对球球来说他们无所谓,但对花仔来说,如果他们真的被鬣狗杀死,花仔会哭的吧。
球球感觉到花仔的眼睛里流出了热水,酸涩的顺着鼻子两端滴落。
你想玩我忍不住,下次玩其他的东西吧,也许真的不该在关键的打架时刻跑掉,但我小睡一段时间再过去也不迟。
小梅花是什么生物啊,究极生物,他一定和鬣狗不分高低的战斗对峙三天,我只需要在他们对峙当中前来,完全可以改变战局的。
花仔就这么越过粪球,在空中时就已经睡着了,绵软的沙地带着白天的余温,花仔沉沉睡去。
时间又过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