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从沉睡中醒来,已经分不清黄昏黑夜还是白天了,浓浓的不安感在心中累积,四周没有一个活物,沙尘暴推到了这里。
在风沙中,花仔追逐到了来时的气味,仿佛光荣的引路人,在引自己回去。
四周的树木还是不变,只是风沙大了很多,眯着眼睛,花仔找到了一颗还算翠绿的树。
登上树枝,花仔惊讶的发现这棵树就是栖息着小梅花的那颗树,也许能在树冠内看到小梅花。
花仔一阵半喜半忧,因为这棵树上的气味非常淡薄。
这么好的居住环境小梅花应该不会放弃的吧。
花仔很快就将内心的胡思乱想驱逐。
来到树冠,树冠向内凹陷的地方有个树洞,进入树洞,洞口的光能将内部照亮。
花仔看到树洞内干干净净的,遗落着舒服的味道,之前小梅花还试图邀请自己住,没想到树洞内的空间真的能爬下两只豹子。
花仔仔细检查,发现洞的底部都是用干草和猎物的毛发铺就的,在这些柔软物品里面,有一个硌脚的东西,花仔将它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小女生的玩具,或者是。
花仔内心直跳。
这居然是吸引猎物用的骨笛,小梅花将吃饭的家伙落在这了。
花仔叼着骨笛,向上越起,离开树洞,赶到记忆中曾经的与鬣狗对峙的战场。
那里已经被黄沙掩盖了。
好的,一切都结束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你满意了?
花仔漫无目的的走着,现在没有其他人可以要求他做什么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捕猎求偶的欲望了,现在你可以有时间尽情的玩耍球了,玩一辈子都没有人来管你。
这不是很好吗,这不是很好吗?
花仔笑着留出了眼泪。
你要去玩了,你可以一辈子去玩了,你可以一辈子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好玩,并且四周都没有什么限制。你可以停不下来的玩,直到老死。
这难道不好吗?
花仔狂奔,他再一次撞到荆棘围栏上,傻乐着。
围栏是透明的,本身就是由荆棘构成,由铁制成的荆棘构成。
他的高度比大树还高,花仔没把握在不受重伤的情况下越过荆棘围墙,透过透光的围墙,花仔看到了一台吐着浓烟的怪物。
怪物是由齿轮和管道组成,冒着黑烟,分泌着黑乎乎的物质。
头戴安全帽的辛勤的工人时不时拨弄这个怪物,花仔显得异常兴奋,模仿着这些工人将吃剩的瓜皮戴在脑袋上。
这些天那些工人会在吃饭时隔着铁丝网玩弄花仔,花仔感觉身上被放了一头虱子,工人将香烟递给花仔让他抽,花仔有样学样的抽,他觉得全身的感官突然灵敏了,身上的虱子的个数也能够数清楚了,一对无形的大手在撸猫一样的撸自己,有时候是拉尾巴,有时候是捏背部。
花仔想入非非。
可惜,第二天工人活多,根本不来和他玩了。
这时花仔深陷戒断反应的折磨。
这折磨是真的难受,这么说吧,身上的虱子多出两倍,并钻到血管和骨髓中。
在极度痛苦中花仔通过想入非非的幻觉企图缓解,终于,地上的大象粪球不香了。
这一天,建筑工地抛出一条轮胎,轮胎高高的越过铁丝网落在另一边。
花仔对这个是无比好奇,在轮胎落地的那一刻完全代替了先前所有对球的幻想,花仔觉得自己从球控变成轮胎控了,迈着小跑步伐开始滚起来轮胎,一滚就是一天一夜,将值夜班的工人看傻眼。
“这花豹力量好大,而且耐力也大”一个戴着黄帽子的工人在干完夜班的活后拿着杯茶歇息的看花豹。
一个戴着白帽子的人端详道:“我从北方见到过做工的花豹,他们真是干活好手,二百来斤的工具和物料说般就搬,徒手能给干到十米的高空去。这工地上有了一只豹子,那些犄角旮旯里登高车进不去的地方都可以高空作业了。”
“这既然豹子这么会干活,为什么我就很少遇到豹子出来打工呢?”
黄帽子的人说完就将最后一口茶喝下肚,打了一个饱嗝。
“我先去睡了,你还在这里抽烟吗?”
“抽完我马上也睡了,明天中午还得起床赶工。”
白帽子的人端详了一下花仔,也回头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