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北二百里，曰丹熏之山，其上多樗(chū)柏，其草多韭薤(xié)，多丹雘。熏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棠水。有兽焉，其状如鼠，而菟(tù)首麋身，其音如嗥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食之不〈月采〉(cǎi)，又可以御百毒。——《山海经·北山经》

1.

回到店里才看到戚寒已经在卢妤晓的位置坐下，她倒是自来熟，大有死赖着不走的意思。

“没有告诉她庄强的事？”

“你早就知道庄强死了，不一样没有说？”

戚寒笑笑，“我以为这种事情，交给地府的判官来做更合适。”

“我们还没有熟到你可以来找我帮忙的程度。”

“虞老板，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山海经》的事了。”

“聊什么？我不过是忘记把它放哪了。”我死不承认，反正这事和我没关系，谁也别想打搅我惬意的养老生活。

戚寒浅浅一笑，对我道，“我这里也有个故事，让我说给虞老板听吧。”

2.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说故事给小和尚听。

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和一个小道士。

道士？小和尚不解。

老和尚笑了笑道，“是的，道士。”

3.

空远坐在禅房门口，撑着脑袋看天。

他在等什么时候下雨，山上的天气怪，日出前总要下一场小雨，但雨后就是晴天，这时候他就可以安心出门采药。

再不采药回来，屋子里那个长头发的道士就要病死了。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道士，小声试探道，“道友，你醒了吗？”

道士没说话，似乎是还在睡着。

空远自顾自道，“睡懒觉可不好，小僧的师父就从来不睡懒觉，师父说睡懒觉的人容易掉头发。道友你虽然头发多，但也要注意，你要是没了头发，就得和小僧一起做和尚了。”

道士还是没说话，但空远看到他的嘴唇动了一下，欣喜道，“原来你醒啦，我就说昨天那株像灵芝的草对你的伤有用，今天再采点回来给你吃？”

道士轻咳一声，冷冷道，“那是毒菇，有剧毒。”

“不怕，以毒攻毒。”

道士的眼睛睁开，又无奈地闭上，过了许久才叹气道，“大师，贫道这是外伤，没有中毒。”

空远摸了摸头，想起来道士肚子上那个巨大的伤口好像的确是利物所致，于是站起身道，“师父说不能随便玩刀，不安全。”

道士攥拳，“贫道没有玩刀。”

“剑也不可以。”

禅房里响起磨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