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能助曹阿瞒定东郡、平兖州、败袁术,又提前识破了陈宫张邈之乱,是靠的运气吗?”
钟毓笑得更欢:“郑乔,我知道你麾下有死士。”
“可那又如何呢?区区百余人,如何翻的起风浪?”
“不怕告诉你,这地牢外有夏侯惇将军引兵驻守,你那群死士若敢来,就是送上门的功劳!”
郑乔摇头哂笑:“钟稚叔,原本我的计划只有八成机会,可你来了,就变十成了。”
“尚书仆射的儿子、颍川世家豪门的嫡子,盲夏侯是不敢杀的。”
钟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警觉道:“郑乔,你在唬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
正说间。
只听得门口几声惨叫,那几个谄媚的狱卒应声而倒。
一个虬髯壮汉,提刀而来。
见到郑乔,虬髯壮汉咧嘴大笑:
“大兄,我当初就劝你:你有惊世之才,岂能屈居人下?”
“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容得下你的。”
“不听我言,吃亏在眼前。”
“呸呸呸,这地牢真不是人待的。”
来的正是黑山黄巾渠帅之一,常山人张燕;本姓褚,因认张牛角为义父而改姓张。
见到张燕以及那还流着血的刀刃,钟毓的双腿都忍不住打颤:“我乃尚书仆射的儿子,颍川世家豪门钟氏的嫡子!”
张燕眉头一挑:“哟,大肥鱼啊!大兄,这是你安排的?”
郑乔起身,将身上的脏衣脱下,然后一把扯下钟毓御寒的裘衣披在身上。
张燕将水囊扔向郑乔。
郑乔就着水清洗了手脸,又将蓬乱的头发往后一抹。
“不在计划内,算意外之喜吧。”
“文姬可曾出城?”
郑乔这从容的模样,看呆了钟毓,一股寒意自心底冒出。
张燕点头:“大兄勿忧,嫂嫂在黄昏前就安然出城了。”
“只是夏侯惇藏了一支兵马在附近,大兄想要出城可不容易。”
郑乔瞄了一眼钟毓:“有钟稚叔在,夏侯惇会送我出城的。”
张燕狰狞的看向钟毓:“这小子是夏侯惇的私生子吗?”
钟毓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家父钟繇,当朝的尚书仆射!”
郑乔走出牢门:“太聒噪了,打晕他。”
“好嘞!”张燕一巴掌下去,直接将钟毓的脸给扇肿了,厚重的力道让钟毓整个人也晕了过去。
张燕如拖死狗一般拖着钟毓,跟着郑乔走出地牢。
地牢外。
十余个黄巾壮卒见到郑乔,激动参拜:“大当家!”
这群人,都是当初跟着郑乔和张燕的常山游侠。
虽然这些年郑乔不在黑山,但众人对郑乔的敬意没有改变半分。
郑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飞燕,这次多谢你了。我还以为你会怨恨我当初执意离开黑山呢。”
张燕嘁了一声:“大兄,你说这话可就真见外了。”
“当日你我可是拜了后土娘娘的,一日为弟,终生为弟。”
“若没有大兄,我们这些兄弟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厮混呢!”
“这次你被曹操出卖,又准备投谁?”
“是北上投袁绍?还是南下投刘表?”
“我丑话说前头,袁绍杀了不少的黑山兄弟,我不会投的!”
“刘表隔得太远,不想投。”
郑乔轻叹:“连曹阿瞒都容不下我,这世间还有谁能容得下我?”
“这次,不投了。”
“我跟你回黑山!”
张燕面色大喜:“大兄,你真要回黑山?”
“不是我瞎吹,黑山中百余个渠帅,没一个能打的!”
“只要大兄一声令下,我愿为大兄鞍前马后,一统黑山。”
十余个黄巾壮卒听到郑乔要回黑山,亦是欢呼。
忽然间。
一支兵马杀来。
当先一人,正是盲眼夏侯惇。
“郑乔,你执迷不悟,竟敢勾结黄巾贼,速来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