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梦曦一脸讨好的喊了无数个“小祖宗”,最后认命的闭目养神,身上没有半点酒气。
屋外传来马蹄声,摇头晃脑的灰猫一头撞在紧闭的门上。
司九赶紧去开门。
“二两油,你回来了,没事吧?”司九用手戳着灰猫的脑袋,像是被酒淹过的猫打着晃,浑身酒气:“顺利吗,追月有没有为难你?”
“他的道行多深啊,你怕什么?”原来言梦曦和灰猫在她搬人的时候就互换了身份,毕竟追月是怨念所化,只枪匹马的入敌营,哪有让其他妖灵去对抗来得安全?
“无情无义。”司九精准的下了定论。
“替我做事还有酒喝,开不开心?”言梦曦厚着脸皮,灰猫酒量差,从马背上下来后基本不省人事,背上还绑着两个精致的陶人被言梦曦一把抢去把玩起来:“对了,你的小友司九没中毒,只是受了寒。”
“老头子我刚刚替你去成亲了,和一个一千岁的老灵物,有没有良心?寻常喝花酒找美人怎么不见你带我。”灰猫生气道:“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要找我。”
“我何时喝过花酒?别在我徒弟面前诽谤我,你这是被孤女伤了心?”言梦曦思考片刻,叹气:“这可是积德的好事,你看我每年都能遇上这样积阴德的好事,落在你头上,可是你的福气,寻常杂师才舍不得这机会。”
“那你把乔箬找回来,我日日陪着。”醉猫摇摆着转向司九,似乎不打算再看言梦曦一眼,结果结结实实的撞在司九脚上:“她,回不来。”
“那女子真没看穿?”司九暂且不跟自己置气,虽然心里还骂着自己的没用,面上依旧很冷,学着灰猫叹气:“言梦曦,你们这是诓人。”
“只是不肯说破罢了。”言梦曦扳着手指像是在数有多少类似的事,最后放弃道:“天亮后她会烟消云散,嫁给谁有什么关系?灵嘛,成百上千岁,这样的东西活到最后想什么都是通透的,她们不会打破自己的梦。”
“对了师父,下午闲的时候,我把厢房收拾好了,今晚你搬过去。”司九抱着灰猫坐到书桌面前头也不抬,看样子还在生气。
言梦曦煞有介事的拍拍身上莫无须有的灰,看司九没反应,悄悄把青衣的陶人放到桌角上,正好她打算晚上研究看看,陶人能不能入梦,至于徒弟可以明早再哄,所以毫无疑问的点头同意了。
司九对此有些吃惊,也不表露,言梦曦回到房间没半柱香的时间就熄了灯,司九出屋绑好花白马,添了些饲料才回到屋里。
靠墙的枕头上有根很长的白色头发,司九望着头发出神,他习惯睡大床,喜欢抱枕头,这头发碍事了。他先是把那头发扔在地上,觉得不解气,又把枕头扔到脚下,被子上似乎残留着言梦曦的味道,一股类似兰花的清香,又好像是某种花木的木屑香,司九形容不来,但想到言梦曦就生气的睡不着。
司九气恼的坐在床上,多出来的一套被褥在言梦曦那里,再没有能更换的床品不说,他还没有能抱的枕头了,只好坐起身和灰猫对着被子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