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北齐皇城。

程越赴战荳荳之约，一路进到了皇城内。

一处寝宫中，程越一人深入。

他疑惑的环顾四周，大殿内居然空无一人。

没有宫女、没有宦官，连个出气儿的都没有。

甚至在他来之后，宫外值守的禁军都被撤走了。

小女帝这么相信自己？

是说她胆色不俗好，还是说她过于天真了好。

踩着松软的地毯，程越继续往深处走。

大厅、偏厅、后厅还是没有人。

这妞儿搞什么鬼？

程越脚步不停，终是穿过一片小花园，来到了最后一间屋舍里。

前方黄绸帷幔低垂，帷幔的另一边，好像是女子的闺房。

按理来说，小女帝身份特殊，这样‘女孩子’的闺房，没道理出现的。

况且也没听说小女帝这些年有纳妃啊。

想了想，他撩开帷幔，走了进去。

这间房很是宽敞，隔作好几处。

一边是小书房，巨大的书案平铺在那，书案旁还有高高的书架。

西边有一张美人榻，榻前有一矮桌，面全是果子蜜饯。

正对南门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屏风。

屏风后，便是卧榻之处。

程越感觉到了里面有人，却也不好直接闯过去。

只好停在屏风前，轻声道：“陛下，我来了。”

“嗯。”

战荳荳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多年不见的小女帝，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依旧是那副中性打扮，眉毛都被描粗了不少。

但深邃的五官，以及清冷威仪并存的气质，给她添分不少。

战荳荳见到这个多年前，就敢在大宗师手下威胁自己性命的男人。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许久不见了，程先生。”

好像老友重逢般的语气，两个人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初次见面的时候。

程越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确实是久违了，陛下。”

“这些年过得如何？”

程越一开口，就把人给问沉默了。

十几二十年的伪装生活，帝王生涯。

毫无疑问的让这位小皇帝的心理有些扭曲。

即便这个扭曲还处于可控范围内，但为了时刻提防着秘密的外泄。

她就要更加谨慎持重。

这一切，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死循环。

能过得好才有鬼。

这样一来，知晓自己真实身份的秘密。

且从未将这个秘密说出口的程越，就在战荳荳眼中显得极为特殊。

“过得如何？”战荳荳自嘲一笑。

习惯性的负手而立，摇着头朝门口走了两步。

看着院中花束，看着天边浮云：“过得挺好的。”

若是过得好，也不会这幅模样了。

程越轻轻叹气：“那陛下找我来，是有何事要谈？”

战荳荳扭过头：“司理理怀孕了。”

程越点头：“我知道。”

“朕要把她接回北齐，做朕的妃子，你跟她的孩子，将会是北齐未来的皇。”

“想都别想。”程越拒绝了这个看似荒唐的提议。

想把司理理接回北齐，还有其肚中孩子。

这显然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