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怎么办。”一个杯子堪堪只能装一瓶酒。
老牧师将两个都抱回怀里。“这你就不要问了,回头我把它藏起来。”
“至少把我的杯子给我。”我伸手问他要,老头还不太想给。
“别偷喝!我可记得还剩多少。”犹犹豫豫终于是回到我手上了。
“对了,你还没说那地方怎么危险了?”
“怎么?你还真想进去?”
“我可不像你,我也是有工作要做的,做不好可拿不到钱。”
“就这些钱能为我买块棺材吗?却能买了你的命。”
“我的报酬给你在皇后区买个坟地都绰绰有余,快点说吧。”
“好吧,我想想从哪说起。”老牧师拉紧衣领,填满他枯木般的脖颈,防止寒风涌入。
“这是一个徘徊在每一个勒拿河畔孩子噩梦中的故事,传说曾经的河水清澈透亮,微风泛起的涟漪如东方的丝绸随风鼓动,河水从于云端落下,被上帝亲吻后滋养万千肥沃的土地,人们在东岸的群山脚下打下第一棵木桩,建立群山之下的国度,他们自诩上帝的子民,祈求每一年的丰收。
直到某一年的祈祷换来的不是结满的麦穗,无从涉足的群山中裂开一条甬道,黄金铺满前方的路途,高悬的水晶照亮每一寸未知的角落,人们不假思索的相信,上帝垂青虔诚的牧羊人,黄金铺就的道路指引通向天堂之所。
群山国度的国王却不相信这些,那些虚无缥缈的远远比不上手中的黄金分量足,带着队伍,国王跟在朝圣者的身后,将道路全部打碎掘尽。
道路无限延展,国王的双手再也无法撑起他的欲望,他将皮带挂在朝圣者的肩头,让朝圣者替他背负那无限膨胀的贪欲。
看不到终点,沉重黄金使那些朝圣者与道路融为一体,沾血的金块又被国王搬起,放到没有倒下的朝圣者身上,直到最后一个人被压作肉泥,他们依旧没能到达那个所谓的天堂,即使如此,国王依旧前进着,渴望更多的宝藏。
“你想要什么?”不知走了多久,国王听到这样的声音。
“黄金,更多的黄金啊!”
“可见的道路即将结束,道路只会在无形中延展。”耳边的声音如此回应国王。
真的结束了,在一段路途后国王面前竟真的不再有路。
“不!我的黄金!在哪?它们我的宝贝在哪里啊?”贪婪的国王将双眼剜出,不在看见的他又找到前进的路。
可即使这样国王还是迎来了他的终点。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这些代价足够吗!”国王用弯刀切下鼻子,指尖捅入双耳,道路果然又延展开来。
国王狂笑着,走上新的道路,直到撞到新的绝壁。
国王愤怒了“你还要什么!唯独手中的财富绝不相让。”
国王懊悔了“我在做什么?唯独黄金是我唯一拥有的了。”
国王祈求了“我祈求什么,什么人能为我指明前进的方向。”
终于国王顿悟了,他将一块块的黄金压在自己身上,让生命的终结为他开拓无尽的歧途。
死亡的风从甬道涌出,将土地掩埋在冰雪之下,国度在一夜间覆灭,新生的希望随着永久的冻土被封存,任何踏足此地的人啊,贪婪之心化不开千年的冰封,徘徊在密林中亡国的国王,即使他失去所有依然会被贪婪之人吸引,在黑暗中将你吞噬殆尽。”
“之后呢?”
“这不就完了吗,小家伙你还不满意?”
“我的意思是,甬道的对面真是天堂?”
“只是故事,故事总是真真假假的。”
太阳登上最高点,午间12时,军官他们终于出现在白色荒漠的尽头,最近的村庄距离这也就十公里不到,现在带上一切能带的必需品,我们必须在寒冷吞没我们之前抓住这唯一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