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庭看着张海一副痴相皱了皱眉,一旁一直关注着的陆景华连忙用小手拉了拉张海的衣角。
张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挽救,只能脸色憋得通红在一旁呐呐不敢言语。
内心对这个上来不知尊卑的小子已经是有些反感,可是张守庭也没有表现出来,相反他对二人介绍起来:
“这是我的女儿青菱,在她上面还有两位哥哥,一位大姐。”
张青菱很乖巧地给其递上一杯清茶,张守庭顺势接过茶杯,踱步走到主位之上。
书桌之上的一副墨迹尚未风干,陆景华继续看着这一幅字微微出神。
至于张海,这家伙还敢用眼角的斜光去看二小姐,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
如果张庖知道里面的情形不知道会不会发怒,怎么也想不到好不容易看好这么一个苗子,甚至当场赐下了张家之名。
在家主面前却如此表现,不知道张庖会不会气到一怒之下一掌劈了这个孽障。
张守庭自然是借着喝茶的功夫打量着二人,张海嘛,他一眼瞧出来了。
这小子体魄不知是天生还是如何,既然被招到府里来,说明年纪是不大的,但是虎背蜂腰螳螂腿都已经有了雏形。
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只有像张庖和他这样的高手才能一眼看出这小子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培养得当说不定未来也能做个二流高手的种子,至于在这条武者道路上走到多远就没人知道了。
只可惜这张海性子上缺点也很明显,这不就差把好色两个字刻在自己的脑门上?
当然对于有些人来说,好色可能不是缺点而是一种风流,但是这种人物跟张海这个张家奴仆能是一个层次吗?
不过这倒也是让张守庭内心放心,说实话像张府这么大的情况下,不怕你有天资,就怕你平庸没有半分出彩才是真的可悲。
武学天分好,人又好色这都不算什么大的缺点,从一个家主的角度来说,只要张海不是天生反骨,脑门上刻着自己就喜欢造反的一类人。
张家都能容他,如果能将天分兑换成实力,成了二流送他几房美妾又何妨,如果成了一流高手,就算真的想娶青菱张守庭说不定都会同意。
实力,还是她娘的实力,如果张海连张家的这一层都没参透,只知道做一个女人的玩物的话,即便有再强的天分,未来的结局也都不会好。
张守庭不再看张海,对于张庖把这个人带进来他心里已经有数,当下也有了下一步的安排。
“张海,以后你就跟着二少爷做个随从吧,不过你每个月可以去他那里请教一次武学上的疑问。”
“至于你,张生白,陆景华......”
这个人张守庭还真的有些头疼,不同于张庖知道的片面事实,他是真的清楚大别山前后的所有事情的发展。
在张庖看来,陆景华父亲去世和张家多半有些脱不了关系,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想了想,张守庭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原委悉数告知,一方面确实是心有亏欠,那陆父虽然不是为他们张家所害,可也实实在在的是因张家而去世。
另一方面,如果陆景华没有到张家,他们张家人还可以一笔银子打发掉为这一件事彻底画上句号。
可他真的走到跟前,甚至从此都从户籍上来说归属张家在装作视而不见确实说不过去。
再怎么说,大公子、老管家一行人的救命之恩这些事情是实打实的,也是要承陆父的情。
所以张守庭先是将张海唤下去,接着让张庖把青菱带下去,这才将目光转向陆景华。
然后这位素来有铁血手腕的张家主用一种长辈看待小辈的目光盯着陆景华:
“景华啊,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
陆景华有些惶恐,这突如起来的态度转变让他摸不准张守庭的心思,但是确实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深深地善意。
“这,家主,张主管说我现在叫张生白了......”
张守庭本想伸手摸一摸这孩子的脑袋,结果被这一句话说的沉默住了。
索性直奔主题,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可知你父亲实际上是二流高手?”
“朋友?高手?”
陆景华更加茫然了,这些词单独解释他都能好好理解,但是父亲和张家主是朋友,并且是一名高手,这个就实在不能理解了。
张守庭自然知道陆景华不清楚这一切,实际上如果这一切陆景华清楚的话早就来到钟平县张府投靠他,不可能如今落魄到成为张家奴仆的地步。
“你父亲当然不会告诉你这些。”说完,张守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想起故人的模样。
“其实你父亲是一个很有负责任的人,嗯,或许还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
这还是陆景华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对父亲的评价,还是从钟平四大家族的张家家主口中听到。
“你可知钟平县流传甚广的一首诗?”
“书卷多情通古意,剑光如电破长空。
枪挑风云震四海,刀斩不平见真功。”
“这其中‘枪挑风云镇四海’就是专门来形容你父亲的,至今我都记得他那一手枪尖舞动如同龙蛇翻腾,用枪之时也同疾风般迅猛的惊人技艺。”
陆景华也有些失态,这真的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嘛?!更是有很多疑问需要得到解答。
那为什么他一家还要生活在那大别山脚下的陆家村?
既然父亲有如此武艺为什么还会丧生在山里?
张守庭看到陆景华的惊讶这才满意的一笑,这故人之后给他的感觉实在不像是一个同龄的孩子,想道这儿,再看陆景华之时,心中唏嘘也难免有些愧疚之情。
“别急,你且听我跟你细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