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刚要说的话,一下就被我后面补的话,给推回到肚子里回炉重造了。
她的表情从有些同情,变得有些心疼,并望着不远处的万家灯火,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且,她两天周末,要补一天的课,还要花周日半天时间,写完补课班要交的那些作业,不然家长不让她写学校周末布置的作业。”
“这……本末倒置了吧,我教学生都是先把学校作业写完,教材上的课后习题弄懂,如果你学有余力,再做练习册上的提高题。”
“这样搞出来,孩子的成绩不会很高的,也就是中等成绩。”
我的父亲直言不讳,向饭桌上的我们三人说。
“对呀对呀,就是这样。”我哥说。
“难怪我看前几天和你们拍的照片,她的脸上的笑容那么不自然呢。”妈妈感叹道。
我们讨论了半天,都不知道饭菜都快凉了,于是赶紧吃完饭,就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坐在我的小屋里,我拿出我的数学课本,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后习题。
原本今天我还要出去玩的,但我想了想,还是先把作业写完再说吧。
我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写完了所有的作业。
看到时钟的指针成了直角,我想在不远处的宋明仪,也应该下课了吧。
一块巨大的黑板面前,一位老师正在给一名少女,分析一张数学试卷上的题目。
她的家长看着其他的学生都回家了,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忙完,内心的焦急写在脸上。
“搞什么都搞到最后,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等这么久。”
过了五分钟,宋明仪和老师从教室里出来。
见到自己的孩子,这名穿戴整齐的中年女人,没有一点欣喜的表情,而是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待回到家里再说。
她们两个人在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急匆匆地就回到家。
宋明仪刚把鞋放下,那名女子就劈头盖脸地,说了一大堆不带不雅用语,但很伤她自尊的话。
她一言不发,就是听着她的长篇大论。
在最开始时,她还会反驳女子,但几次下来,被伤害的是她自己。
为保全自己的自尊心,不被这些飞来的刀子伤的太深,她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就让她在自己的耳边讲。
宋明仪讲完后才发现,自己早就脱完鞋十分钟了。
要换了我,就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实现两人间的物理隔离。
但她的家长,即使是孩子完成了该做的事,但要碰上她讲话,一分钟的事情她得干十分钟或更久,还不能有一点反驳,否则会引来更多的言语辱骂。
我都想不明白,宋明仪这将近十年的,这样令我们匪夷所思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转眼我们就换上了秋冬的校服。
我也像一个钟摆一样到点敲钟,仅有维护钟表的人维护,我才能感受到一点不一样的气息。
本来有说有笑的日子,随着中考的脚步越来越近也愈发的稀少。
唯一能激发我们斗志的,竟然是本学期的期中考试。
但在这几乎仅有一个声调的日子里,我找到了一个机会,和她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