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旖旎的气氛未散,池以侧躺在床侧,她尽量的去忽略身上的不适感,在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里仔细搜罗了一下。
她并没有和傅清泇有过什么交集,在昨天之前她甚至都没有私下见过他。
傅清泇这个名字,一直都只是出现在人言之中。
即便是人言,出现的也很少,陆念倾很少提起他,至于她身边的那些人...更是少之又少。
她能十分的肯定,她和傅清泇之前并没有见过,她不认识他。
“吧嗒”房间里浴室的门被打开,氤氲的雾气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陆靳延的头发被吹的干爽,这会他穿着睡衣,目光扫过背对着他的人,脚步放缓的往床边走。
窗外无边的黑夜也泛起了白光,可他和池以一夜未眠。
池以眨了眨眼,眼角的泪水慢慢划过,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我不认识他,从来都不认识。”
像是在坚守自己最后的自尊似的,池以背对着陆靳延,就是不肯转过身。
房间静谧的气氛被打破,她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床铺陷下去了一块。
身后的人一顿,阴恻恻的目光扫过床边看着就很瘦小的人,心中不免泛软。他清楚池以和他说的这句话并不是求和。
他无心多想,看着她的可怜样,终究还是狠不下心,不再想和她闹脾气,直道:“嗯,睡吧。”
“晚上带你出去。”
陆傅两家的联姻到底是个幌子,结果傅太太的心思却打到了池以的身上。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家盯准的目标就不是陆念倾。
陆念倾和顾赢川那点破事,玉林城谁不知道?
陆大小姐追人,要多高调就有多高调,向来不会避着人的。
陆家本就是权贵,多少只眼睛盯着的,像这些花边新闻谁不知道。
看傅家昨天的反应,应该是早就知道这门亲事会黄,然后顺理成章的迁到池以的头上。
傅家的打的算盘珠子都要蹦到他们陆家的脸上了。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两个从未有过交集的人,却让傅家这般蓄谋已久。
陆靳延靠在床边,不停滑动着手里的iPad,他丝毫没有睡意。屏幕折射的光芒直直扫射着脸颊。
眼下泛着点点寒意。
窗帘被拉死,窗外即便是天光大亮也与他们无关,房间的灯被他关了,这会屏幕的灯光也被他刻意调低了些。
长睫下垂黑眸正在看着手中的资料,房间一片静谧,好似什么冲突都未曾发生过。
耳边传来细细地熟睡声,陆靳延侧眸看了眼身侧的人。
唇瓣轻扯,她倒是睡的安心。
池以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意识有些朦胧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醒,思绪还有些混沌,房间里没开灯,视线昏暗,看了眼紧紧拉起的窗帘,她才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
陆靳延早就已经不在房间了,将灯打开,池以拉过角落的行李箱,随后拿出了一条长裙就往身上换。
卧室的房门被人从外打开,陆靳延看着蹲在床脚换衣服的池以,随即走进房间将门关上。
他慢慢走到池以身边,一头散发被隆在衣服下。
他慢条斯理的将衣服里的头发拿出,随即将后背的拉链为池以拉上。
“饿不饿?”陆靳延的声音很轻,像是随口一问似的。
池以垂下眸,她蹲在那翻找着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
“不想吃。”回应完,她才拿着东西往卫生间走。
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尴尬。
看着池以的身影,陆靳延也走到卫生间门口,他靠在门框边,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她的身上。
透过镜子看了眼门边的人,池以不再理会,任由他站在那。
“池以,想去看海吗?”陆靳延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正在刷牙的人一愣,她有些茫然的回过头看向他。
气氛静谧了几秒。
她没说话,而是转回头吐掉口中的泡沫。
大学的时候,她参加了摄影社,刚上大一课程并不是很紧凑,在第一次社团会议的时候,池以才知道陆靳延也加入了摄影社。
社团分组进行拍摄任务,池以和一个同级男生组队,他们当时拍的第一个作品就是海。
不过不是云市的海,而是玉林城临市的。
云市距离玉林城还是有些远的。
当时池以和那个男生在周六抵达的临市,拍了好几个版本,下午便回到了玉林城。
记得当时那张照片还获了校园奖,两千块钱的奖金。
大概是获奖的第二周,那个男生就以加入学生会工作繁忙的理由退社了。
原本还能说上话的关系,在他退社以后,池以才发现他把自己的好友都删掉了。
不记得和他有什么摩擦的池以,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很茫然,不过这种茫然很快就过去了。
大学的生活还算充实,身边的人认识又分离,人际交往的圈子一直在流动着,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属于正常。
不喜欢一个人,表面还要做做样子,但转头就将她删了。都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池以都快要遗忘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同学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告诉池以,是陆靳延让他离她远些的。
不然他们在哪拍的海,他就让他去哪片海待着。
玉林城的大学算是国内顶尖的。
他们在玉林城上学,陆家又是这样的权权势滔天,即便是陆靳延开玩笑说的,也会有人当真。
池以接了些水扑在脸上,她随手抽过一张洗脸巾,将洗脸巾用水沾湿后拧干才轻轻擦着脸上的水渍。
“我想回去。”
“你为什么要找人接替我的工作?”她回头看向陆靳延。
一直避之不谈的话题,并不能这样被他们逃避。
陆靳延目光灼灼地落在池以身上。
他的嘴角微微扬着笑,眼底是对她的放纵,他好似随口一说般:“一一在云市买房,我还以为你喜欢这里。”
“想着让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不好吗?”
话音落下,气氛却不断被陆靳延身上散发的侵略感所侵占着。
池以呼吸微微一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一时让她忘记了思考。
“陆靳延,我不可能一直这样待在你身边的。”池以有些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陆靳延他们圈子里,他们这些富公子身边有些莺莺燕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他不太允许她和那些人有过多的接触。
但池以没少听陆念倾谈论那些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