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商贩皆知,为何王相公却说有误?”勃鲁恩疑惑地问道。
王黼端起方几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接着说道:“我朝辐辏万里,百业俱兴,皮货虽少,却可用他物来替;边市禁绝,也能从西夏贩来。故而皮货之事却不是大事。”
“王相公言之有理。”勃鲁恩连忙称赞道,心里却甚是鄙夷,要不是你们大宋缺这皮货,皮货价升,你堂堂一国宰相,怎会如此看重答应你的十万件羊皮?
王黼接着说道:“再者说,皮货非关性命之物,便是一年没有皮货,我朝百姓也断不会饿死、冻死。反观新辽国,国中百姓惟有牧猎,绝少耕种。虽有万全皮货,却也不是人人能得温饱。再有霜冻之年,更是难熬。”
“王相公之意?”勃鲁恩也不得不承认王黼说的有道理,北方各族大多都是只会简单的放牧打猎,以此为生,而牧猎为生,全靠看天吃饭。虽说兴旺时,牛马羊成群,可是一场白灾过后,能冻死十之七、。他们金人世代以打猎为生,更是深知苦处。相比之下,大宋朝以耕种为生,四季交替,只要不误农时,便能年年有余粮,即便偶有一年灾害,也能靠存粮渡过难关。所以勃鲁恩顺着王黼的意思问道。
“若能不动刀兵,便可灭掉新辽国,不知贵国可愿一试?”王黼望着勃鲁恩,沉声问道。
“下马歇息半个时辰!”周南向身旁的李飞兴下令道。
“歇息半个时辰!”李飞兴勒住战马,大声喝叫道。众人这才跳下马来,在地上或坐或站。
周南带着自己的三百亲军侍卫,从武清三水村出发,连燕京城都没有回,而是径直回了山寨。从山寨补充了一些火箭弹后,由马大丘带人在前领路,向西面的山里赶去。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南朝河东路北端的灵丘附近,马大丘和韩贵在易州从军多年,熟悉易州一带的地形,因此便让这两人带着人在前面,而周南和李飞兴则跟在后面。
从他们的无忧寨南边,就是以前试演炸箭的那个练兵场那里,顺着河谷一直向西,有一条崎岖山路,只是平时当地山里人才走的小路。虽然距离无忧寨很近,可是周南对这里也不熟悉。只因这里往西便是南朝河东路的范围了。至于哪里是确切边界,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山险林深,荒无人烟,即便偶有人家,也多是那种两属民。乱世之中,因为这里偏僻荒凉,又不是通衢要道,这些山里百姓倒是因祸得福,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
周南他们便是沿着小路,翻过两座山,好不容易才进入了一条西北、东南走向的河谷,人和马都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周南只得下令歇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