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婳叹了口气,“只能暂时先保证她安全,难保她不会被迁怒。”
总之,她现在不能跟北堂月有任何牵扯。
薛昭一直都知道萧舒婳是个极为拎得清的人,还以为北堂月能有什么特殊。
比如超脱万物之外的姐妹情深。
若北堂月对她也是真心,自然也不会再这个节点上见她,那又何必多跑一趟再惹上一身麻烦。
更何况,皇帝也并没有他表现得这么虚弱。
邵登说的。
他翻过皇帝的药方,身子亏空是事实,但远远达不到起不了床的程度。
看来皇帝也得装病示弱。
示给谁看,答案不言而喻。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快,公主的身份特殊,加上薛昭如今的地位,都是各方来公主府登门送礼。
到了凌启离京的日子,毒素排了一个周期,身子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做好复健,还能和从前一样称霸北疆。
邵登有些舍不得,恨不得跟着一起走了。
给凌启塞了厚厚一沓的药方,上面写满了出现了什么症状,就吃什么样的药。
一定要做好复健。出现了什么北疆处理不了的病症一定要及时联系他。
萧舒婳见到他这么上心,觉得实在有些诡异,就问他为什么。
邵登说道,“绕指丹的毒,京中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解开。”
“什么…?那医书上,不是…?”
“医书记载了绕指丹是剧毒,无解,入血必死,但微臣并不这么觉得,果然找到了解毒的配方。”
难怪凌启在解毒的时候,时好时坏,敢情是这小子在凌启身上试药。
那他还表现得那么自信,做了承诺。
合着都是试出来的。
但总归是凌启好了,萧舒婳也不打算追究。
就听见邵登在那嘟嘟囔囔,说自己医术真是厉害,就是不能跟着凌启继续研究比较遗憾。
毕竟身强体健代谢也快的凌启,实在是太扛药了。
看着念念有词的邵登,萧舒婳也觉得这人只做一个御医实在屈才。就应该让他去四方行医,然后好祸害更多的人。
凌启走了以后,事实证明,再意气风发的少年沾染上了从仕以后,都日渐沧桑。
重建巡防营的工作开始以后,凌宇每天都跑到公主府里哀嚎告状。
这个又不服管教,那个又欺负他不懂,京中太险恶了,他要回北疆。
武将也一样,想在名利场中站稳脚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年轻的少将军离开了父亲的庇护,凌家的圈子,处处都碰壁。
更何况上面有人故意授意。
“那你是想让薛侯去巡防营转一转,还是想让我帮你在京中先树立威信?”
凌宇唠叨得她头疼,萧舒婳把桌上的点心扔到他身上,试图用吃的堵住他的嘴。
凌宇没回答,将点心咬了一大口,还有点干,直接拎起水壶,壶嘴朝下往嘴里灌,十分豪放。
萧舒婳手指敲了敲桌子,咬牙切齿道,“用杯子!”
不过显然萧舒婳方才的提议凌宇都不满意。
凌宇又用狡黠的目光盯了过来,表示他嘴里的点心已经顺着茶水全下去了,再不解决他的问题,他可又要继续唠叨了。
半大小子嘴倒是碎,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萧舒婳叹气,“宋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