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核心的逻辑，兰椒苒其实已经分析到了，那就是先锋处于困局之中，一个在遥远未来的困局。”

有目的，有思维。

最终，先锋也有了“实体”，这个实体并不是直接呈现在兰椒苒或者齐纪眼前的，而是以先锋的行为逻辑推演出的实体，齐纪并没有拿出刀去杀它，是先锋自己递出了刀。

困局，就意味着实体。这并不需要系统或者概率开口说，“如此这般就能杀死先锋”，而是先锋自己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它自己证明了它自己会死。

“原本，我还担心宇宙先生会阻止我与你们讲宇宙之外的事情，但，既然这片会议、这艘游轮能够跨越宇宙而存在，或许也是一种宿命。你们本就可以看得更远。”

齐纪望向宇宙先生，发现对方确实没有任何阻止，反而饶有兴致地听着。

系统这是在帮我拉班底？齐纪脑海中闪过许多可能性，最终还是回到那一瞬，系统说“你上牌桌，我当筹码”的那一瞬。

“曲线，是宇宙之集合，具象地理解，每个宇宙，便是曲线上的一个点，但宇宙之外并无空间，曲线本身不是一个基于三维时空的概念，外神则是……”

他开始给救世主们补充基础知识。

很多信息，他自己也还在消化途中。第一次听到曲线这个词，仿佛还在昨日。

概率的种子，秦浩突然想起了之前，在与裁决初次见面时，齐纪教他说的话语。

那时，他只是重复模仿词句，并未深思其中含义。

……概率……需要接触蚁群才能生效……危险……

“王，你怎么了？”蚁群检测到了秦浩的情绪波动，关心询问道。

“那个，是叫概率对吗？”秦浩抬头看向齐纪。

齐纪皱了皱眉，他看见了不可思议的发展。

“只要有它在，蚁群就不会安全。人类就不会安全。我们能，消除这个风险吗？”秦浩问道。

齐纪张了张嘴，一时半会竟说不出话。

消除，这个风险。

好一个消除。

兰椒苒与陈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桌子上的气氛变得古怪，他们也按捺疑问，没有开口询问。

秦浩见大伙都沉默，不自觉挠了挠头：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先锋先来的，我们还是先聊它吧，我不着急的。”

齐纪突然回想起一件事，那只黑猫，那只由概率退化形成的黑猫，见到秦浩的第一眼就露出了恐惧。黑猫虽然由先锋的目光和概率的玩笑生成，但它本身是没有任何异常的，这一点齐纪已经反复确认过。秦浩身上也没有任何异常。

然而，它看见秦浩就仿佛看见了天敌一样。这是否是某种象征？或者线索？

“是巧合，也是宿命。”宇宙先生再次开口说道。

陈育、兰椒苒、蚁群全都没有听懂，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这两个词。此前宇宙先生每次开口，给出的信息都是清晰而明确的，怎么突然变了。

齐纪揉了揉眉心，如果不是了解统子哥，如果不是已经在裁决脑里看到了外神的基本信息，他多半会误以为有两个外神叫“巧合”和“宿命”。

统子哥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秦浩并不是一个阴谋，也不是其他外神的安排。

他只是概率的信标，被统子哥找到了而已。

概率如果想要通过蚁群降临，蚁群的王就是最大的阻碍。而概率的信标成为了蚁群的王，这便是巧合与宿命。

“我可以自己琢磨的，我会像齐纪一样思考、观察，然后谨慎地行动，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