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

鬼界与灵界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有什么理由去伤害灵界人？

韶曜瞳孔震动，面上掩不住震惊之色。

不对！一切都不对！

他大步跨出去，身形一顿，才发现躺在水镜怀中的小宝，方才注意力放在别处，因而并未看到被挡住的小小身影。

“她怎么了？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韶曜暗中催发小宝体内的灵力，语气有些急躁，“另外阁下莫名出现，还请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水镜冷笑，见目的达到，他公主抱着小宝就要离开。

若不是担心身处漩涡的小宝平白无故背了黑锅，也为了让韶曜能看见这位受害者，不然他才懒得在这儿待那么久。

“等等！”韶曜嘭一声用灵力修复了门窗，也等于他势必要二人留下。

水镜眉峰轻皱，“你自以为是能拦住我么……”

水链激化出尖锐的冰棱，寒气四溢，杀气凛凛。

他可没有理由要对灵界之主客客气气的。

“水镜，住手。”

小宝不知何时半睁着眼，细弱又坚定的声音清晰传入他的耳中。

没有他拒绝的权利，他不能，也不敢，这是契约的命令。

水镜面皮紧绷，水链不爽地缩了回去。

“你唤醒了我。”小宝双脚落地，半靠在当柱子的水镜身上，她低头盯着手心上的花瓣印记，“你当时可没说你能够调动这片花瓣的灵力……在我身体里游走。”

韶曜垂首不语，也瞧不出他是何种神色。

然而水镜却炸毛了，他一把抓住小宝的手，死死盯住那块粉色花瓣，只觉刺眼极了，他目光凶狠，言词激烈，“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呵呵……算了，是我犯蠢，忘记了，人嘛对自己的身体是有绝对掌控权的。”小宝想抽回手，一时没成功，她两手并用才得以挣脱他的桎梏，她半是提醒半是威胁道，“水镜，你冷静点，我的创伤还指望着灵界主的灵气去净化呢。”

“那也用不着这个！”水镜看上去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小宝不懂他发什么疯，她愣怔地观望着此地，与回忆里的场景大不相同。

若不是大脑和身体的每一寸皆残留着崩溃和哀恸，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韶曜适时抬头，被广袖挡住的双手握紧又松开，他音色嘶哑，目光几近哀求，“我请求你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水镜按住她的肩，附耳道：“你不想回忆我即刻带你离开。”

小宝摇了摇头，指尖戳住那抹印记，她欠灵界的债已经够多了，她不能无耻地去否认东淼的死跟她没有一丝关系。

相反的，此事是因她而起。

如果不是她非要追问极烨鲛珠的下落，如果她愿意相信水镜一次求助他，如果……不是她没有勇气去反抗神秘人的控制……

越想越难受，小宝呜咽一声，神色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

韶曜瞬移至她身旁抱住了她，灵气犹如春蚕吐丝缠绕在二人的周围，他放轻声音，“我以环灵树起誓，不管此事如何，绝不做出危害到你……和身边人的事，包括花瓣印记，它始终对你忠诚如一。”

啜泣的小宝顿住，立在一边的水镜也是神情讳莫如深。

小宝眸光晦涩地打量韶曜，她曾经赋予这个角色的形容是浮于表面的，她从未认真地剖析过他，也从未正视过自己对他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