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流年安然,我原以为会……”
就在王蓁伏在李嗣源温柔怀抱中沉沉睡去的时候,在古槐巷的一所小宅内,另一个美丽女子,正匍匐在男人怀里痛哭失声。
李渔揽着游菁菁颤抖不已的消瘦肩膀,极力安抚道:“这或许只是个误会,我天一亮就赶往峨眉山温泉宫。”
就在李渔极力安抚情绪几欲失控的游菁菁时,远在峨眉半山腰的温泉宫中,安重悔正晃着从不离手的玉骨折扇,怡然独弈。
才做成半幅对杀局,就听外头有脚步声徐徐传来,接着便有侍从进来恭敬回道:“先生,元仪郡主在外求见。”
安重悔没抬头,平静的眸光始终停驻局中,只轻轻将扇子在棋桌上点了点。
侍从见状立刻会意,转身出去了。
稍刻,通身宝器绚烂的元仪郡主,由一群侍女簇拥着走进来。
迎面一阵扑鼻浓香,曛地安重悔不自觉轻轻皱了下秀挺入鬓的剑眉。
元仪郡主原以为安重悔在看书,见他在自弈,便栖身上前,在其旁边的茶席锦垫上坐下。
元仪亲手把盏为安重悔边倒茶,边笑道:“徒儿原以为师父在看书,便不敢轻易过来打扰。没想到师父却是在下棋,师父既然想下棋,为何不派人去寻元仪来陪师父?”
安重悔并没抬眼,只窥着局缓缓道:“对弈一事,需是棋逢对手,方有意趣。”
元仪郡主自然听出安重悔是暗讽她棋艺不好,不悦地呡了呡唇,忍不低声抱怨:“徒儿的棋艺虽不如大将军,可自幼也是跟王府常来往的清客相公们学过的。且徒儿听闻,以往王蓁也是常陪师父下棋的。她爹是开糕饼铺面的,家教修养皆不如本郡主,师父却不嫌弃她棋下的臭。”
安重悔将一粒白子掷下,淡淡道:“蓁丫头的棋虽下的烂,可她记性好,常将我与嗣源下过的残局一子不差默下来,她这本事……”
安重悔略顿了顿,侧眸看向身侧的元仪郡主:“你有么?”
元仪郡主被问的涨了个红脸,噘了噘嫣红的唇,转而换了个话题,妆容精致的俏脸重新展开笑意道:“师父吩咐元仪做的那件事,元仪已经照师父的意思全办妥了!料想此刻,李渔正极力安抚那个漂亮的小戏子呢!”
安重悔眼里却没半分笑意,眸光清冷地扫了眼元仪郡主,口风凉薄道:“你当真按我的意思办的?”
元仪郡主笑靥灿烂地点头:“先生让元仪怎么办,元仪自然全听先生您的?”
“那月哑娘是怎么回事?”安重悔冷声问道。
元仪郡主带笑的眸光猝然一紧,她没想到安重悔消息竟如此通灵。
死咬着下唇,元仪郡主脑子里极力搜寻着替自己辩解之词,却听安重悔继续道:“若非你在信中一并提到月哑娘,王妃怎会知晓有这样一个微若蝼蚁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