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装聋作哑的几位，朱由崧嘴巴抿得很紧：“那就这样吧。”

他赶走了所有人，只留下韩赞周，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韩伴伴，坤兴、坤兴。”

自来不读书的朱由崧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表达。

但他那些内阁大臣都不一样了，“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东家，陛下也在怀疑。”史可法的幕僚提醒道。

“公主只能是公主。”他沉声说道，被马士英卖过一次以后，他明显谨慎许多。

“公主是公主吗？”

韩赞周低着头回答：“奴婢看过了，公主脖子上没有喉结，而且为公主更衣的侍女也说公主就是公主。”

“嗯。”朱由崧在那里踱步，缓缓说道：“这次坤兴还要人去东虏那里的时候顺道去她那里一趟，好方便和东虏交换人质，你和左懋第同去，也带上丘执中，还有……”李景廉。

丘执中是旧东宫伴读太监，李景廉是南太子案出场的人物之一，这让朱媺娖知道不由直呼好家伙，自己还能来一个南太子案的翻版，“男扮女装太子案”？

看来朱由崧是不确定就不死心，韩赞周弯着腰应道，见朱由崧没有继续吩咐，就躬身退去。

“方密之。”

许多府宅里不约而同的传出这个名字。

这个时候的方以智方密之正在下地走路，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他已经行走自如，只是大夫还不让他跑跳骑马。

他和郑森正坐在一块吃瓜，郑森很喜欢方以智这位复社佳公子，尤其是方以智对他的态度，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他豪掷金钱也能够买来别人的赞叹，却买不来像方以智这样的人物对他的赏识。

郑森咬掉一块瓜尖，吞下去问：“方先生，难不成真像流传的那般，不是公主是皇子吗？”

“怎么会？自然是公主。”他含笑摇头，还是不信面前这个纨绔子弟是历史上的大英雄。

“那为什么人人都说不是公主是皇子呢？”

“人人？谁说了？你老师还是你叔叔。”

“额……那倒没有。”郑森诚实地摇头。

“我们送瀛国太夫人回来，公主是不是公主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公主只是公主。”

“奥。”郑森点点头，心下觉得有些可惜，现在这种局势，所有人都期盼能来一个力挽狂澜的君主，朱由崧的表现，着实不令人满意。

“明俨，既然我腿已经好了，我打算这次北上去见一见公主。”方以智喝了一口凉茶说道。

“啊？啊！”郑森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方以智。

“我们三个随公主一起离开顺天，现在研斋和元子都在北方抗虏，我因为腿伤已经休息了数月，如今岂能逃避此事。”

“对了，明俨，你之前剩下那四百把鸟枪到位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