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妃娘娘。”陈弘范单膝跪地。“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

“好，好。”袁妃虽然精气神都回来了，但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损失的气血没那么容易补回来。

但她身后的崇祯尤妃、天启诸妃身体都还不错，一个个情绪也都挺激动。

“袁姐姐，妾扶着你。”比较机灵的尤妃凑过去扶着袁妃，她不蠢，知道自己这些人以后都要以袁妃为首。

她们也努力打听过南方的情况，知道朱由崧在南边继位，也打听到朱媺娖在山东统兵，她们都是无儿无女的先帝遗孀，朱由崧有邹太后，也不需要她们效仿万历刘昭妃来做什么面子工程。

更何况崇祯对于女色上也挺有明朝传统，正常情况下明朝皇帝对老婆都还不错，他所有有记载的子女都周皇后和田贵妃所生，除了不能确定生母是不是周皇后的昭仁公主。

再加上崇祯的妃子被自己杀了不少，“因遍召所御妃嫔数人，俱亲杀之，复遣宫人逼张太后娘娘速死。”现在还有记载或者的只剩下袁妃和尤妃，以及一些不受重视的天启妃子。

“袁姐姐，你身体还好吧。”一个老实一些的天启妃子担忧地看着瘦骨嶙峋的袁妃，担心这一路舟车劳顿，袁妃能不能坚持到南方。

“我还行！”袁妃用力的点点头。

既然打算放归南方，多尔衮倒是不介意好好做这些面子工程。就连满清的两位皇太后，孝庄和孝端，都亲自来送她们。

孝庄孝端汉话不通，还是身边的女官代她们传话，什么为了两国的和平之类，袁妃躺在床上，也没有出面谢恩的意思，还是尤妃出面。

车架缓缓起程，载着明宫遗妃离开这个她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宫廷。

“把窗帘掀开。”袁妃嘴唇微动。

“娘娘？”侍女不解。

“把窗帘掀开，以后未必有再见的机会。”袁妃的头脑很冷静，她透过窗帘微小的缝隙看向外面的青砖后移、后移，看到日头从正午到西沉，才缓缓叹出一口气来。

“唉。”

……

“韩公公。”陈弘范意气风发的骑在马上，看见韩赞周立刻从马鞍上滚了下来。

“陈某不知，竟然是韩公公亲至，公公辛苦辛苦。”他拱手恭维道。

“哪里比得上陈都督辛苦。”韩赞周情商也不低，“公主这不是军务繁多嘛，便让奴婢来迎诸位娘娘南归。”

这个时候皇太妃的称呼还没贬值，不是什么只要位分到了，都能成为皇太妃。

清朝以前的皇太妃含金量很高，自汉朝开始，皇太妃的立废都需要举行仪式，与太后一样，都要用尊某某某为皇太妃。

唐代不是随便一个妃子在皇帝死后能封为太妃。一般只有这位妃子生下皇子，才有资格获得太妃的尊位。

像唐朝的韦贵妃，生下的儿子为纪王，韦贵妃后来被封为是纪国太妃。到了宋朝的时候，即使妃子能够为皇家生下儿子，也不一定能够享受太妃的尊荣。宋代的太妃称为是皇太妃，地位相比清朝的太妃也很高。

甚至很多嗣皇帝的生母，在明代之前，都未必能够成为太后，那么自然会被尊为低一级的皇太妃，比如哲宗的生母朱氏就是如此。

朱媺娖想要将袁贵妃运作成为皇太妃，但这事挺麻烦，毕竟朱由崧比朱由检还大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