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和高杰正抱头痛哭,被朱媺娖这么一吓,登时一跳,讪讪地各自后退两步整理仪态。
“额……我……末将心绪纷乱,还是公主说一说下一步该如何是好。”高杰擦了一把脸,就跟看救世主一般殷切看向朱媺娖。
史可法也六神无主,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自己,朱媺娖自己也没办法,愁眉苦脸地看着地图。
说得就跟自己是救世主一般。
“没什么办法,兴平伯你之前计划是什么就依然不变。”朱媺娖也头疼,“试一试招降那些顺军,应该……算了,尽人事,听天命。”
“我回去立刻移镇,争取在二月中旬之前移镇成功,然后、然后、然后挖沟!”
朱媺娖又一拍桌子,吓了高杰一跳。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感慨为什么别人有淘宝有骑马与砍杀有普鲁士武器库,自己就什么都没有,连手都没了一个,啊不,自己还有不太万能的内力。但内力也没让自己超越人体极限。
“挖沟?”高杰诧异地问道,朱媺娖拍出图纸来,上面是纵横交错的堑壕,“在归德挖,在洛阳挖,在虎牢关外挖,能挖的城外都给我挖,如果不是靠这挖沟的本事,我如何把豪格挡在济南城外。”
横七竖八的堑壕废了满清的骑兵,也从某种意义上废掉了满清的军阵,来到朱媺娖最喜欢的乌合之众打法,不需要排练,只需要挡住一个个敌人。
这对朱媺娖这种走灵巧风的人也好用,别人一步跳不过去的地方朱媺娖披着甲也能跳过去。
“有用吗?”高杰左看右看也不至于有这么神奇,朱媺娖直接招招手,让李廷臣过来:“廷臣,你给兴平伯说一说。”
李廷臣有些紧张,但很快就从结结巴巴到口若悬河,说得高杰都不信。
“这玩意真能拦住?”高杰还是不信。
“死马当活马医,除了我,这里谁还和东虏打过?”朱媺娖回了一句,自动忽略王忠和李廷臣。
“我发给你们的书你们又不是没看。”
“那也只能如此。”史可法长叹一声,神色凄然。
“史公。”朱媺娖在离开高杰那里的时候想要叫住史可法,提醒他什么。
史可法下意识站住脚步,“公主何事?”
朱媺娖沉默良久,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史公,各自保重。”朱媺娖不好当着高杰属下的面说什么,总是有再见机会的,而且她对高杰这里始终不放心。
就这样,在史可法到来的第二天,朱媺娖就谈妥了,再一次行进如风地踏上归程,济南就不去了,直接去济宁,张家玉在济宁待了好几个月,李长祥还在那地方当兖州知府。
济宁,那可是梦开始的日子,短短数月,却恍然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