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络人心,勾结地方势力、挑拨重臣与他的关系。”
“求娶身为孟氏女儿的我,又暗杀沈凌尘......”
她将匕首又架在他脖子上:“好手段。”
“二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只见这时,有人走了进来。哪里还是天真模样,她发丝垂在脑后,脸上有喷溅上的血迹,用一只手抹掉之后,对她单膝下跪,行了个暗卫的礼。
“王府混在面圣的队伍中,意图与宁王一同谋反、刺杀圣上的头目,就是她的儿子,苏尚焉。”
这人,竟是绛雪。
她是君长殷的人。是他的影卫、更是他的死士......
现下正提着方才那给她梳妆的嬷嬷的后颈,像提猫狗一般,狠狠将人摔在她面前。
微笑着道:“嬷嬷,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家二小姐听。”
二小姐从前说她笑起来好看,总要她多笑笑。
于是她每次取人性命之前,都是脾气极好的模样。
孟窈窈垂眸看她,问:“你是苏尚焉的母亲?”
那嬷嬷趴在地上,额头有冷汗直流,身子隐隐发抖,却避而不答,浑然不顾形象的朝地上一个劲儿的叩首:“全都是王爷吩咐的,全都是王爷,还请王妃行行好,放过我们母子啊。”
苏尚焉。和沈凌尘一样,都是出身大族的名门子弟。
一个尚文,一个尚武。在京城中都属名声大噪、首屈一指的那种。
从前,孟窈窈与他私交甚好。两人无话不谈。
他和她的兄长孟之洲亦会秉烛夜谈、泛舟同游。
和沈凌尘不同的是,他本不姓苏,而是后来改了随母姓的。
他母亲是前任户部尚书的女儿苏玉锦。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母亲?又是什么时候,归入了宁王麾下呢。
孟窈窈注意到,她的手指似有残缺的迹象,像是被人活生生掰断了几根的。而且是刚刚。
她看向一旁的绛雪,见她面无表情,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她微蹙了下眉头,按捺下不适。她并不是什么圣母,手上沾过的人命不比她少,只是觉得这般处事有些不妥,见她熟稔的样子,就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绛雪从前也是这般吗?总之她跟在君长殷身后的那几年见她之时,她并不是......
“二小姐,他儿子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她定然知晓,她又好的了哪去?”
“她是早年在宫里放出来又来了宁王府的嬷嬷,那毒不是经她之手还能是谁?江嬷嬷,你快交代,这毒哪来的。”
绛雪见孟窈窈没开口,上前一步自作主张的替她问道,似乎还跃跃欲试的想掰断她几根手指头。
“这般僭越,你这些年,除了杀人还学了什么?规矩全都忘了。”
孟窈窈叹了口气,拂袖让她退下。
绛雪眸中似有黯淡,低低的笑了两声退下了,低声喃喃道:“只有杀人。”
而此时依旧动弹不得的君佑宁眸子中却有暗流浮动。瞳孔陡然放大。
江嬷嬷。她入府两年,她从不知道她姓江。
“我与苏尚焉是旧相识,我从不知晓,他有你这么个母亲。”
孟窈窈看见那在地下不断挣扎的嬷嬷,心下那种淡淡的烦躁愈发加深。
突然觉得,这盘棋局下的太大。好像他们皆为棋子。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似乎多年未曾有过。
江嬷嬷听见她的问话。罕见的滞了一下,脸上闪过凄苦之色。
她的墨发里参杂了几丝白发,腰肢佝偻着。一副狼狈模样。
她说:“他......就是我的儿子。”
孟窈窈嗤笑:“他的母亲,难道不是尚书之女苏玉锦吗?否则,又岂会有苏这个姓氏。”
她平生最恨通敌叛国之人。
而他,前前后后,到底为宁王府做了多少事呢。
且不说旁的。今日挥兵逼宫,和围堵身为将军的沈凌尘。都有他的手笔。
“嬷嬷确定不想说吗?”
孟窈窈唤声:“绛儿......”
绛雪抱着手臂,袖子上沾染的的血迹透过外袍轻薄的布料,很是打眼,她说:“二小姐放心,我们这些影卫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苏尚焉找出来。先打断他一条腿,然后扔在这嬷嬷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