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没有告诉她的原因,是他清楚那些解气的事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而她除了嘴毒点儿、恶作剧点儿,本性是善良的,如果她知道娘娘老师将会过着改变不了的悲惨下半辈子,她会难过,如果再知道整个凌家都完了,她定会恨他心狠手辣。
那么对她撒谎吗?
现在可以用谎言骗过去,但凌家的没落是轰动全城的大事,他除非把她与世隔绝起来,不然,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也会从猜测转为肯定是谁做的,还不如自己跟她说。
娘娘老师的可以顺着她的话告诉她。凌双双及整个凌家、还有文谨言和文家呢?
轻描淡写的把娘娘老师的下落告诉了刘悦,只不过,周泽扬把娘娘老师的被迫说成了自愿。
两个字的变动,意思完全不一样了,不明真相的刘悦相信了。
他还承诺,等娘娘老师正式走红的那一天,他定带她去捧场。至于有没有那一天,都会是他一句话的事。
刘悦不知道他为了不失信于她,突然作出的让可怜的娘娘老师成为只混迹于小歌厅的人妖的决定,还很兴奋的赞赏他和秦壬对娘娘老师进行了充分的废物再利用,为环保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趁她心情大好,周泽扬把凌家破产的事情说了,把凌双双再次进到国外的某个监狱并可能会在里面很久的事情也说了。还主动承认,是他做了那么点儿什么。谁让凌家一直觊觎周家,想借联姻之事吞掉周家呢在奸计未得逞,又向他最爱的女人下毒手呢?
“刘悦,我是个男人,如果我连我的事业都掌管不好,如果我连我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会比殷洋还不如。”
周泽扬自己听这话都有些感动,刘悦听到他说对付凌家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时,应该更受感动吧?
事情总有意外之外,她听完没有感动,也没有震怒,这与平时的她完全两样,他猜不透她的心,于是,想了很多。
事实上是完全不需要的,她只是还没有想过来,才几天的时间,凌家庞大的凌霄集团就易主了,凭空出现的债主让巨额的收购资金一分都没能落到凌家手里,如今的凌家,已经具备申领低保的要求了。
凌家觊觎周家、觊觎齐恒,得到了如此惨烈的下场,那文谨言呢?最终定不会比凌家好。
“文谨言呢?”
周泽扬一惊,脱口问出:“你怎么知道文谨言与凌家有关?”
“文谨言与凌家有关?”这是刘悦想不到的,却偏有这么巧,不同理解的随口一问,竟然又牵扯出来一个秘密。
但他在她的追问下并没有给出详细的解释,也没有告诉他文谨言现在怎么了。
“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啊,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他?就算他想要一半齐恒,也不为过。”
周泽扬的话像从冰窖里传出来,传到她耳里让她打周颤:“他不姓周,他不是周家子孙。”
刘悦像不认识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在心中暗暗给出定论:周泽扬,你狠!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不能让他看出她的想法。
重重的叹了口气,“娘娘老师与我无关、凌家与我无关、文谨言更与我无关,你们之间的事,既然都了了,你也该好好确认一下,我还有没有留下的价值。”
“到现在,你还问我这样的话?”带着微微的愠怒,他用力压在她酸软疼痛的身上,很肯定的说:“女人,你是太没自信了,还是没有理解能力?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早已从演戏中走出来,让戏成真了。我跟你说不再需要演戏,你竟然可以理解为你没利用价值了,要带着斐儿跑掉。”
“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我没说清楚,你不会问吗?就会自己胡思乱想。”
“诶,我是女人吔,天生没有男人脸皮厚,那种话,有让女人问的道理吗?”
那天,确实说得很含蓄的。他也懊悔过,幸好一切都来得及,今天,是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他可不想一年后的今天纪念时,是纪念两人吵了多少架。
柔情蜜意再次显现,只有相拥、十指相扣、轻语、偶尔的亲吻,祛除了暧昧,营造出温馨的感觉。
如果没有凌家因对她下毒手,才让他加快了报复的速度和力度的话,她会感动,会与此时的他心心相印。
可是,那话从秘密太多、谎言太多的他嘴里说出来,她已惯于从另一个角度去理解。她认为,她被娘娘老师和凌双双禁锢起来,他如果真是为她出气,只需针对这两人进行就够了,不至于牵怒整个凌家。他是借此事做为借口。没有这件事,凌家一样会完蛋,只不过会多喘几天气。
她根本不需要为他所说的话感动到以身相许,借尿遁成功脱逃到了儿子房间。
自从出了这么多事,斐儿暂时没有去幼儿园,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
看到儿子睡得那么香那么沉,还有睡梦中都现于嘴角的笑容,她又想委屈自己陪儿子留在周家,让他成为齐恒的唯一接班人。那可是万人羡慕、千载难逢的奇遇啊!
可是,她担心的是儿子的品德,如果学得像他挂名老爸一样,还不如现在就掐死他她也怕儿子会成为第二个文谨言,不,会比文谨言更惨,儿子可是没有半点儿周家血脉啊!
走与留,两个决定在她的脑子里总是左右飘移,一会儿想留,一会儿想走。
怎么办?
将利与弊再次列单打分。
因为带着矛盾的决定先入为主,她打出的分值太接近,对是走是留的决定起不到帮助。气馁的将纸撕得粉碎,趴到儿子床上对儿子又捏鼻子又是挠耳朵又是猛亲。
斐儿噘起嘴,厌烦的说:“老妈,你说了扰人美梦是不道德的。”
“你是小孩子,是我儿子,不是人。”
小家伙咯咯的笑起来,“老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