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抹又缩了手,取来粉笔。
“你这是,干什么?要怎样?”弟弟不耐的问。
他转了几个圆圈,终于完成画作,摊开手来。
那张图其中一角,已被圈下,紧接着一圈接一圈的圆包围了这张地图,将全世界紧紧的裹在一起,形成一道圆环,似是一颗碧蓝翠绿的星球在此刻被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形成一条又高又大的防护线。
他不过是轻声诉说着心中所想,反倒引起了弟弟的不快。
未讲完,弟弟偏就离去了,便是最后的底线,也不遵守了罢。
后来,再也没有跟笑川联系,似乎是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他疯了,真的。”
若是没有新制,这江山还得是我正黄旗的!
“唉唉!以前的生活如果照旧,也就落得个臭名。”
孙笑川看向床头的灰尘,扫过窗前的蛛丝。
只剩他一人,终是闹了别扭。
新制迟早改造新的国家,只要有穷人感受过,便欣然了然的先问他:
“笑川啊,你家的江山如果还在,不是也就过苦日子嘛?”
他未必知道他的生活经众人的努力已大有好转,早已过的舒坦,旧制只值得烦厌和唾弃;光从人们的笑影上,也仿佛觉得这幸福来之不易。
自己也没有必要纠结过去,他单是从这刻,感到温暖。
这里永远是过新年,腊月二十以后就火起来了。
孙先生家里这回须顾男短工,还是忙不过来,另叫笑川做帮手,杀鸡,宰鹅;然而孙笑川是馋死人,吃主,不挑嘴的,只肯先试毒。
孙笑川除惫懒之外,没有别的事,竟闲着了,躺着只看短工洗器皿。微雪点点的下来了。
“嘿,别墨迹,”孙笑川看了天空,叹息着,责怪起短工。
“死胖子,你少偷闲。”短工不耐烦的看着他的脸,说。
“我问你:你脸上的口子,是何时撞坏的?”
“唔唔。”他含糊的回答。
“我问你:你啥时候姓赵了?”
“我么?……”
“你呀。难不成想:你要是自找不快,我就……”
“阿Q,你得知道我不计较这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