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青明在学校门口正好撞见程然。

“怎么，昨天练得累了？”青明打量着程然。

程然的目光四处游离：“放学后加练了整整两个小时，从来没这么累过。”

“累了就休息，晚上还问我题干什么。”青明打着哈欠，无聊地问着。

“你可是不知道，我的一个学长，他提前通过了阳城三中的体测，拿到了压普高线就能上这所省重点的资格。他欣喜若狂，剩下一年啥也不干，结果中考离普高线就差一分；最后去读职高了。”

“啊……不管怎么说，累了就休息会，我还巴不得晚上多睡会呢。”

到了学校，两人在教室里一前一后，程然站在青明课桌的前方，面朝青明、背朝黑板，青明就坐在座位上。程然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教室前门巡查领导的视线。青明蜷缩在座位上，迅速摆出昨天的作业。程然右手挥舞着笔，不一会儿作业本上就填满了。两人迅速收起作业，青明坐好，程然两手一撑跳过桌子，也坐好。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傍晚，青明回到家，青立恰好也拖着一身困倦和他在家门口相遇了。青立边上楼梯边说：“儿子啊，咱们回一趟乡下，顺便跟你小时候的玩伴见个面；你怕不是早忘了他们吧，但他们还惦记着你呢，说有个哥哥到城里去读高中了，回村了一定是个大博士。”

青明听了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但还是接了话：“哦，呃，什么时候出发？我妈呢？”

“难得学校这周末放了两天假，你说这时不回几时回？”

青明叹了口气，本来他打算参加三中的八校篮球联赛的。

“……你妈休息几天就能出院，到时候一起去。不远，坐客运就能到镇上，到时候村长会开车接我们回村的。”

青明极不情愿地帮忙收拾好大包小包。腊鱼腊肉、饮料零食……他还发现了两大罐蜂蜜：“这是给我喝的？”

“你想啥呢，给村长和亲戚的。”

青明没有说话。他有好几年都没喝一口蜂蜜了。

晚上，程然打来电话：“准备的咋样？”

“不搞了。”

“嗯？进攻不行，篮板抢不着几个，大不了盯死一个人死防，也不至于给我们队拖后腿呀。”

“不是……没时间。”

“啊……好吧，到时候我直接勾手加后仰，打爆他们，拿奖的时候多拿一个球，见面了送你。”

“嗯。”青明顺手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