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啊!”朱栀看着阿泽手里乱糟糟的一捧叶子不由得皱起眉头,满脸嫌弃。
“我包的粽子,嘿嘿。”桑泽抹了抹鼻头,一脸憧憬望着朱栀。
“能吃吗?......”扛不住桑泽已经扒开叶子,将雪白的糯米往她唇边递,她乖乖张开嘴,咬下一小口细细品味。
“啊呸!阿泽,你到底放了多少白糖!”说着拳头就要落到桑泽身上,桑泽则是拔腿就跑。
“我也不知道嘛!”不可能,这绝对是故意的。
根本就是!
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已经和好如初地在小厨房忙碌了。
“今天也不是端午嘛。”
“快了快了。”桑泽语气似哄孩子般。
“那吃粽子干嘛?”朱栀左右摆弄手中的粽叶,不解地嘟着嘴。桑泽歪过头,被她鼓成个金鱼般的小脸逗笑。
拭净一只手,轻轻戳她的脸,“不是端午就不能吃粽子啦。”
朱栀皱鼻摇了摇头,逃出桑泽的魔爪,“哎呀没说不行嘛。”
“不过你为什么想包粽子啦?”
“因为不会呀,所以要学才行。”桑泽侧目满眼温柔。
“你会的东西已经很多啦,”朱栀放下手中的粽叶,掰着指头细数他的优点,“琴棋书画,骑射术御……”
“如今说话竟文雅许多。”他手中将粽叶仔细交叠在一起,脸上却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哈!你是在笑我以前没文化喽?”不过日日无聊至极,朱栀只得常常去世子府那书房里淘书来看,却也增长不少见识。
她一叉腰,桑泽就吓得不敢动作。若是将朱栀比作猫,桑泽却并非要做老鼠,而更像是心甘情愿挨揍的一条小狗。每天摇着尾巴,不辞辛苦跟在朱栀身后头,怎么也甩不掉。
“并不是这个意思。”一脸不怀好意地擦净手,捧起朱栀的脸,面孔靠的更近。
“那这么多优点,哪个是夫人最喜欢的?”
“嗯……画画吧。”朱栀盯着眼前人明亮的瞳孔,面色肉眼可见地变红,又羞又恼,连忙推开桑泽。“你,你越来越不害臊!”
得逞后的傻小子抿着嘴偷笑,“那我可得挑个良辰吉日为我夫人绘一幅佳作。”
“记得到时候把我画好看一点啊,加个美颜什么的。”
“大抵无需加了,我夫人天生美颜。”
被夸后有些娇纵的,“嗯,那是自然。”
“对了,端午节那天我们一起出府游玩吧。”桑泽眼眉间带着清浅的笑意。
“好啊好啊!我在府里待的都快发芽了——”
“怎会?有人不叫你出府么?”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出了府,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不过吃吃买买,我都腻了。”
思考片刻,抚上朱栀的眼角,“那日后我帮你多交些朋友,不使你这样无趣。”
“交朋友,固然是好的,但我怕我招待不来,惹了别人,反倒给阿泽你惹麻烦。”
“你尽管惹麻烦来就是了。我还没有吝啬到连我夫人的事情都可以置身事外。”
“桑泽,你怎么这么好呀?是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嗯?如实招来。”
“有啊。自然是有的。不仅有非分之想,还做了逾矩之举,那怎么办才好呢?”
揽上桑泽的脖颈,在他唇边轻啄一口,“那也只能任由他了。”
——
五月初五这一天,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势不大,刚好够迷蒙这绿意盎然的江南风景,这样与他们刚成亲那时候近似的雨天,如今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桥边杨柳大致已经依着河畔长了几十载,粗壮而高大,此时凝作雨中极尽清新的一抹浓绿,轻拂过水面因雨而激荡不断的涟漪。
杨柳另一头的白墙边缓缓走出一位青衣女子,头簪一支桃花钗,手持一把油纸伞。腰带上的流苏因走路的步幅微微摆动,眉如青黛,眸若流星,唇似桃花。
“若误了时辰,求的御守便不灵了!你快些嘛。”
面对小丫头的嗔怪催促,桑泽并未有半分不悦。
她是他豢养的一只小猫儿。小猫时而亮出爪子唬人,时而又乖乖地趴在床上睡着。猫儿的愠恼和愉悦自然不需要原因,而猫主人对小猫儿的溺爱,自然也不需要原因。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