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爹当初把我从灵海国边境带回来,嘱咐我不要跟外人说,不然有杀身之祸。”
“你确定?”
“都滴血认亲过,还能有假?”
“怪不得,怪不得……”陈云恍然大悟,“怪不得将军都死了,还查的这么严。”
“话说回来,大将军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我怎么知道?为掩人耳目,我和我爹基本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朝中之事更是不知。倒是母亲很是疼我,但也只能私下里。”
“功高盖主。”陈云斩钉截铁,似乎很确信自己想到的原因。
“什么?”
“我记得你是前年回来的?”
“是啊。”
“就是那一年的风烟之战,在两国交界的风烟山,大将军大胜,彻底使灵海国不敢来犯,签订契约。”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藏于军队中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一路上百姓都夹道欢迎,真是壮观。”
“对吧,肯定是功劳和威信太大,国君忌惮了。”
“言之有理,云弟真是聪明!”
陈云看着仿佛置身事外的玉上春,刚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像是自言自语:
“也对,你毕竟才认亲两年,感情不深……”
“是的……”
“不聊这些了,不管你是何身份,你我都是好兄弟,来,喝酒。”
“喝!”
推杯换盏,夜深微凉,何尘思绪万千,随着他们的交流,勾起往日的回忆。
自幼在府中长大的他对将军极为崇敬,将军也对他们这些下人很是亲和。至于将军夫人,他倒是很少见到她。
他是被奶妈一直抚养长大,何妈妈待他如亲生,无微不至。据说何妈妈逃往灵海国了——当时局面混乱,他都没来得及再见何妈妈一面。
将军府变故后,他悲伤了很久,那里早已是他的家,每个人都是那么可爱,没有过多的烦恼,融洽欢乐,如同世外桃源。
恐怕以后再没有比在将军府更快乐的时光了……
收回思绪,他无心睡眠,想起形兽之说,便尝试感应自身体内的情况。
确实有形纹在右腿骨上,还是那红色的螺旋,而且还有一个在左边!
同样是红色的,圆柱状的形纹!
何尘知道这肯定不正常,但他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太多了,也不去考虑太多,只管修炼便是。
想探究这错综复杂的谜团,何尘有预感,一定与“形”有关,必须要足够强,才能去解开。
按照之前的修炼方式,形力还是无法离体。
何尘改变修炼方式,操控意念,让形纹沿着骨头继续生长,全身酸痛并不能让他懈怠,直到精神力枯竭,他疲惫地昏睡过去。
“咚咚咚……”
“二公子,该起床了。”
丫鬟刚敲门,何尘便惊醒过来。
“汪!”
“啊?啊?”
陈云醒过来,赶紧朝门外应了一句:
“好,你先下去吧,我就起。”
等丫鬟离开,陈云拍醒玉上春:
“玉兄,我今天约了接头的人见面,找个合适的时机。”
“行,有劳云弟。”
“等我好消息。”
陈云将巨大书柜拉开,何尘凑过去看了看,里面是个密室,有这房间一半大。
玉上春躲进去,陈云再将密室关上,便牵着何尘来到用膳房。
陈亦天正在喝粥,陈母招呼陈云挨着她坐下来,整理了下他不修边幅的衣领,柔声说道:
“给你冷好了,快喝些粥润润肚子。”
“好的娘。”
“哼!”陈亦天气不打一处来,“纵欲宿醉,还弄个丑狗,真是不学无术。”
陈云反驳道:
“爹你没看出这是只形兽?哪里丑了?”
“我怎会看不出,初级形兽而已,黢黑黢黑的狗,我不喜欢。”
“你看眼花了,它不是狗,是只狼。”陈云狡黠一笑,“来,嗯……玄狼,给他看看你威风的模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陈云在胡诌,明显现编的名字。
何尘配合地聚集形力,毛发动起来,显得威风堂堂。
“您不喜欢狗,我养的是狼,您可没意见了吧?”
“老爷,我看这形兽正好听话,还能保护云儿,留着有何不可。”
“吃饭!”
陈亦天懒得再搭理他。
陈云无所谓笑笑,头往陈母肩膀靠,亲昵地蹭了蹭她。
饭后,陈云带着何尘坐上马车,往东城而去。
马车停在街口,陈云下车吩咐马夫等着,便牵着何尘,三步一回头,穿过两条巷子,来到一处院落门前。
扣响门环,等了一会门被打开,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何尘情不自禁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