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吓了一跳,谨慎地请陈云入屋。
“陈灿,最近东城门查的不是宽松了吗,有没有机会帮我把人弄出去?”
陈云来拜访的接头人正是奉源酒楼的陈灿。
陈灿给他沏了杯茶,坐下来说道:
“三天后酒楼要进一批蔬菜和鹿肉,是从落城运来,随行有四人,到时可将你要送的人替换出去。”
“模样和血印怎么办?”
“四人中有个能略微改变人容貌的形者。血印的话,有点风险,但对于外城人出城,现在查得不严,到时将十指都涂上血,天不亮出城。”
陈灿说完,补充道:
“这是现在最合适的时机了,错过后,恐还要等很久,毕竟城中还有想为将军府平冤正名的势力在勾结,宫中想要一并抹去!”
“行,就此决定了。”
“那三天后,寅时,奉源酒楼后门。”
“好,你打点好一切,这些钱你先用着,事后我再给你剩下的。”
陈云递给他一个鼓鼓的钱包,陈灿收下,抱拳谢过。
临走看他那标志的假笑,何尘想起在酒楼被他欺负的日子,忿忿不平。
他现在是狗,仗着人势,怕什么?
今天就要出出气——
走到院中,何尘突然回身,一下把陈灿扑倒在地,冲着他呲牙咧嘴地低吼着。
本想吓吓他,没料到陈灿提拳便给了他一下,蓝色菊花形的形纹一闪而过,何尘感觉头脑混乱,倒了下来,体内血气止不住翻腾。
他还是第一次见形状如物的形纹。
“公子见谅,它突然扑来,我猝不及防下应激反应,”陈灿赶紧向陈云谢罪,“力道不大,应该未伤到筋骨。”
陈云摸了摸何尘,确实没伤到,便无所谓笑笑:
“无妨,还没养熟,对人凶了点,我回去再好好调教一番。”
说完他重新牵着何尘走出了门。
穿过巷子,乘上马车一路回府,陈云直接回到房中,将门关严,打开机关让玉上春出来,和他说了出城之事。
“甚好!云弟之情,无以为报,待我出城回到灵海国,定请云弟来做客,聊表心意!”
“玉兄,你我何必见外,”陈云叹了口气,“只是玉兄一走,我在这城中便失去一位志趣相投的至交好友,寻欢作乐也少了几分乐趣。”
玉上春拍了拍陈云肩膀:
“天下无不散筵席,出去后,我们也有机会重聚。”
“不行!后面两天定要好好招待玉兄,不然我心不安。”
陈云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咧嘴笑笑:
“莫要推辞,就等着我给你安排便是。”
“云弟盛情,愚兄便却之不恭了。但万万不可让人发现。”
“放心,我心中有数。”
陈云让他重新回到密室,将何尘拴在门外,独自一人不知去做什么了。
何尘也没傻傻待着,咬开绳结,直接来到杂役院,跟在李尘雪后面,见谁为难她,便上去凶神恶煞地一顿威胁。
不消两个时辰,整个院子的人便没人敢惹她,何尘也心满意足地静下来修炼。
第二天中午。
午饭时,陈云只是尝了几口菜,直言没胃口,带着何尘离席而去。
乘着马车便来到奉源酒楼,带了几个好菜和一瓶好酒,重新返回府内,来到房间把玉上春放出来。
玉上春不停地嗅嗅,指着桌上的食盒说道:
“我怎么闻到像炎叔烧菜的味道?”
“真给你猜到了。”
“知我莫若云弟,就吃炎叔的菜最习惯,”玉上春迫不及待打开食盒,将几盘菜端出来,夹了一口,“当初爹就是看我吃不惯,特意招了个擅长灵海菜的厨子。”
“我现在也吃习惯了,没这辣味儿还真没味道。”
“来,喝!”
两人痛快喝酒,及至半酣,陈云出门把何尘也牵出来,牢牢系在门外,之后对着一个下人安排了句什么,回来让玉上春暂时躲起来。
过了一会,门被敲响,陈云一脸坏笑打开门。
只见妖娆的小青像一只花蝴蝶,蹁跹飞进来,扑在陈云怀里。
何尘在外面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离开不得——陈云把他系死了,估计是怕人靠近,想让何尘看好门。
“来,换这件衣服……”
“二公子,不要……”
“哈哈,再来一杯。”
“我们做个小游戏,把眼睛蒙上……”
……
靡靡之音如粘着毒药的红唇,吻在耳朵上,侵蚀全身。
连续两日皆是如此,就这样到了约定的日子。
当天夜里陈云和玉上春早早睡下,也早早醒来,看看月色,快到寅时。
他们拿上包裹,披着夜色,脚步急促。
何尘跟上他们,陈云踢了他一脚,小声说句:“回去。”
何尘蹑手蹑脚靠近他,低声呜咽了声,示意自己不会乱叫。陈云见了,无奈让其跟着。
两人一狗,便在夜色下,来到奉源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