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的月夜万里星空,地面上篝火左右摇曳的火苗宛如激情四射的舞者,伴随着人们的喧闹声翩翩起舞,飞溅入夜空的火星化作分撒出去的花瓣,缤纷而绚烂。
驻训的官兵席地而坐,为战友自编自导的节目鼓掌喝彩。此时此刻,他们早已将近日的疲惫和辛劳抛之脑后,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
几个年轻人虽然是来做客的,但是丝毫没有感到陌生和拘谨,尤其是巴图,篝火月夜的场面勾起了他对家乡的思念,主动献上一首曲调悠扬的蒙古歌曲,博得热烈的掌声。其他几人除了喝彩叫好,都不肯让嘴巴有片刻闲暇,面对着丰盛的食物大快朵颐。
忽然,孙波感到身后有人戳自己,扭头一看,黑暗中的林浩被火光映红了半张脸,语气神秘的说:“别说话!跟我走!”
孙波没多想,起身跟随林浩来到一处能够躲避喧闹的地方,问:“副队长,找我什么事?”
林浩环视四周一遍,郑重地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过,今天的晚会恐怕就看不成了。”
孙波一听,脸上浮出一丝的为难,问:“非得现在吗?晚会才刚开始,我那桌上可摆着大把的羊肉串,能让我先解解馋吗?”
林浩目光坚定的说:“不行!就得现在走,否则我们就没机会了。这件事还就你最适合,吴峥和巴图都是身上的伤刚好,武壮胆子太小,我不放心。你就别留恋了,赶紧跟我走,路上我给你边走边说。”
孙波意识到事情非比寻常,出于对林浩的尊敬和信任,没有半点迟疑立刻跟了上去。
篝火和舞台如同一座小岛,聚拢着夜空下所有的欢声笑语,所有的人的精力、热情和注意力也被牢牢地留在了那里。林浩和孙波如同一叶沉默的扁舟悄无声息的向黑暗划去。
林浩小声说道:“还记得我下午提起的牧羊人老王吗?一会儿,我们就要潜入他家中查个究竟,否则,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
孙波停下脚步兴奋的说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刺激了!不过,万一那个家伙在家里,我们也要强来吗?”
“傻小子,我们必须把事情做得悄无声息,才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感谢李股长办了这么一台篝火晚会,我当时建议把周边的几家牧民都拉上搞军民联欢,他还真采纳了。我已经安排司务长好好招待,想必牧羊人老王也在那儿看着节目大口吃肉呢!”林浩一边迈着焦急的步子,一边尽量回答孙波的疑问。
“万一,我们真冤枉了牧羊人怎么办?”孙波虽然紧跟其后,但仍心存疑虑。
林浩看了他一眼,坚定的说:“如果真冤枉了他,大不了再让老李嘲笑我一番,我再赔个不是!事情万一弄大了,所有责任由我承担。个人冒点儿风险,总比拿部队的安全冒险强!”
孙波见林浩心意已决,干脆地说道:“副队长,这次我全听你的,你就告诉我怎么做吧!”
林浩会心一笑,停下脚步,拍拍孙波肩膀问:“好样的!你怕狗吗?”
孙波一脸愕然,略显胆怯的问:“怎么!他家有狗?”
林浩得到答案后,深深地点点头说:“对!而且是一只不好对付的牧羊犬,名字叫黑风。上次我让司务长用肉和骨头诱惑它都没有成功。我想,牧羊人老王肯定把黑风留在家里看门了,如果不能引开那只它,我们就休想进到屋里。”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至于把狗杀了吧?”孙波惊讶的问。
林浩故意坏笑道:“怎么可能呢?我不是说过了,要把事情做得悄无声息才行!我有的是办法,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两人走在铺满月光的小路上,身后的火光和喧闹早已淡入到墨蓝的星空,他们无暇体会月夜的柔美,忐忑不安的来到来到了牧羊人的住处。
“副队长,你说这条狗能行吗?万一人家牧羊犬黑风看不上它怎么办?”孙波看着林浩手中牵着的大黄狗,充满质疑的问。
林浩嘿嘿一笑:“你小子没听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吗?我都跟养狗的打听过了,这狗一年就一两次发情期,牧羊人的黑风平时光顾着看家护院、放羊管牛,哪有机会风花雪夜。我借的这条大黄狗刚好在发情期,这俩撞到一起,肯定会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的。”
“那你就能保证他俩亲热的时间,足够我们去那屋里转一圈的,万一牧羊犬把我们堵在屋子里怎么办?”孙波紧张不安的问。
林浩瞪了他一眼,说:“你真是个傻小子!我叫你来就是给我把门放风的!一会儿,你留在外面,不光看人,还要看狗。放心吧,我会让大黄狗把它引远些的。”
孙波嘟囔道:“好吧!希望大黄狗能色诱成功!”
两人躲在黑暗中远远地观察着前方,牧羊人的住处同一般人家没什么两样。一间瓦房,不远处搭建了一个大草棚,棚内圈养着近百只大大小小的山羊熙熙攘攘的拥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