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电和吃饭，没想到竟然成了狐狸面临的两个最大的问题。

大城市到处都是监控，狐狸不敢再去偷东西，他只是身手灵活，不是专业扒手。

实在需要钱。仅剩的四百块钱吃完后怎么办呢？

狐狸在加入协会之前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加入协会之后薪水丰厚，从来没有过缺钱的体验。选择了脱离组织就等于社会性死亡，狐狸对如何赚到钱一筹莫展。

也许是狐狸连续不断地叹气打扰了夜山看视频的兴致，夜山停住脚步，问道，“你，不——高兴？”

狐狸惊讶地看着他。

这还是夜山第一次在不需要充电也不需要吃饭的情况下主动和狐狸说话。

狐狸只把夜山看做自己需要负责的一只危险的宠物，自然也没有想过让夜山分摊自己的烦恼。

而且夜山说这几个字说得很清楚，和之前那种口齿不清的发音完全不一样。

“有一点。”狐狸谨慎地说。

“为、什么？”夜山放下手机，认真看着狐狸。

“……”总不能说是因为你吃得太多我养不起你吧。狐狸苦笑一下，“缺钱。你懂吗？”

夜山重复道，“钱？”

“我们吃饭要付钱吧。现在只剩下一点点了。”

夜山不再说话，埋头继续玩手机。狐狸莫名有一点失落，他自己也说不清在期待什么。期待自己的大宠物为主人分忧？

“这个。”

两人又走了一会，夜山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展示的东西，他把手机亮给狐狸看。

屏幕上播放着一段拙劣的电影剪辑，几个强盗持枪冲进了一家银行，经过一番明显夸张的战斗，画面切换到了强盗们的庆功宴，他们脱下蒙面头套，疯狂泼洒美金，不知多少美元充满了整个屏幕。

低劣的配音解说着：小帅终于不再缺钱，他可以买下整个比利安岛，之前对他爱答不理的小美……

狐狸这回彻底呆住了。

“抢银行？”他压低声音，下意识地把夜山拉到了路边。

“这样，有，钱。”夜山倒是很冷静。这完全是他的独有特色，饿了就去吃，渴了就要喝，似乎整个世界是他的牧场，所有的东西都归他所有——还好他目前只喜欢吃喝，不然天知道要捅出多大的篓子。

“不行！绝对不行！”狐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只有疯子才会去抢银行！”

“不？”夜山似乎有些疑惑，“你说，要钱。”

狐狸觉得自己很难说得清，道德这东西显然对夜山毫无意义，而危险这个概念，可能根本不存在于夜山脑子里——银行可不像电影里那么好抢，即使他们都是超能力者，面对枪支弹药还是一张纸，只不过是一张稍微厚实一点的纸。

“我们需要钱，可以想别的办法。”其实自己毫无办法。

“为什么。”夜山问，“要、钱？那种，纸？”

狐狸愣了几秒，原来在夜山脑子里，钱只是电影里的道具。他甚至不理解钱的意义。

所以他是想帮我弄到我想要的“钱”？

狐狸突然觉得有一丝欣慰。孩子长大了。此外他又认真地考虑起来，是不是应该让夜山少刷点短视频？从短视频里认识世界显然非常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