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木足足盯着雕刻的天花板五分钟,再次摸向后脑勺,才确定并没有伤口,连个小划痕也没有。
李婶在敲门,让她下去吃饭。
她从床上坐起来,呆了几秒,肩膀的丝绸睡带落下一根,露出白皙的胸脯,胸口上有几个显眼的紫色吻痕。
她疑惑的看了好几眼。
房间开着冷气,欧式的装修,置顶的衣帽间,床被,书桌,全是她熟悉的环境,并不是郊外荒废的烂尾楼。
她从楼上下来,李婶已经摆好了午餐。
“木木,你怎么穿了外套,这么热的天。”
李婶问完话,才发觉舒木今天看起来怪怪的,神情有些呆愣。
“木木?”
“什么?”
舒木眉头皱起,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记得现在已经是十月份,天气转凉,别墅为什么冷气开这么足?
“木木,是不是没休息好?”
李婶见她魂不守舍,看了她好几眼,宽慰的说:“你爸过几天就回来了,父女之间有什么好吵的,哎,都这么多年了,你爸心里其实挺关心你。”
“我跟我爸吵架了?”舒木觉得周遭一切都很诡异,皱眉想起什么,问:“我爸去哪里了?”
李婶把汤端上桌说:“舒先生去广州了,好像是去开什么会,我也不清楚,走了两天。”
“广州?”舒木眉头皱成川字。
她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爸今年换了好几个女伴,最近的一个女伴被她在酒店碰到,然后父女大吵了一架,他爸第二天就去广州出差了,视察沿海的几家制药工厂。
她父母在她十八岁时离婚了,一场离婚官司打的整个郑京市家喻户晓,豪门巨室撕破脸皮互揭对方的老底,别提多丢人。
之后的六年,他爸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她妈也不甘示弱,再婚了两次。
他爸这次的的女伴是她大学同学,手挽手从酒店出来,被她撞了个正着,而她也没好到哪里去,跟几个狐朋狗友在酒店宿醉一宿。
父女俩在酒店大厅相遇,脸色臭的跟锅底一样,面子里子都丢人,一个嫌女儿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一个嫌父亲饥不择食,连女儿的同学都能不放过。
一时没忍住就吵了起来。
但这件事是在七月初发生,现在不是十月份吗?
舒木猛地抬起头看墙上的电子表,7月11号!
失手杀死秦守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是10月11号,长平区的警察来家里问过话,她跟徐凯早就对好了措词。
10月13号,她去了郊外的开发区,一头哉在了地上,再次醒来就变成了7月11号!
不对劲,很不对劲!
“木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李婶在舒家做保姆已有十年,见舒木不舒服,不由的紧张。
板凳哐的一声,舒木没有回答李婶,慌乱的跑上了楼,脚步声塔塔的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
她在房间手慌脚乱的找到枕头下的手机,拨通了无助时唯一能给予她温暖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两下,对方接通了。
“木木?”
电话那端有点吵,还有机场广播的通知声。
“你在机场?”舒木脸色很煞白,习惯性的咬紧唇瓣,“吴宇飞,我现在想见你。”
对方的声音消失了半分钟,大概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这么直白的话。
停顿的半分钟,她就知道了,“你不方便?”
“昨晚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今天要去北京处理一场刑事案件,回来了再找你。”
律师惯用的平稳语气,没有多少温度,最后一句话还是能听说一丝温柔。
“我们昨晚做了?”舒木走到全身镜前,将肩膀的外套挑开。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