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路,空气流动起来,闷热减轻不少,车外尘土飞扬。
路上田野辽阔,风景还算不错,只是路况太差,大概是很久没修路,柏油路坏了一大片,几百米一个坑。
更糟心的是客车在半路抛锚,坏了。
车停靠在路边,司机跟售票员表示歉意,愿意等下班车的可以原地等待,不愿意等的就一人退两元钱。
舒木第一个下车,免去了跟人拥挤的惨状。
她拖着行李,站在一大群大婶大妈之中格外显眼,不时有人偷瞄她。
她用手扇了扇风,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两排杨柳树延绵到尽头,几条岔路口住着几户人家。
她在原地等了几十分钟,还是没见下一班客车过来。
太阳高照,晒的人头昏,她买的水早就喝完。
几个大妈在路上拦了一辆面包车,一哄而上,面包车瞬间坐满,一看就是对这种现象得心应手。
舒木穿着高跟鞋,哪受过这种苦,眼巴巴的被人挤在老后面。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知道下一辆黑车什么时候有。
“小姑娘,我们往前走一走,这一路上黑车不少,说不定等会就有车了。”
舒木只得跟在一个同样被挤下来的大婶后面。
路上车果然不少,一辆手扶拖拉机路过,几个大叔小孩争先恐后的爬上了车。
“。”
舒木看了几眼,眼皮狂跳,拖拉机的排烟孔冒着乌黑的烟,声音咕隆咕隆的响。
“姑娘,你上不?价格便宜咧,三块。”
舒木说:“我再等等。”
手扶拖拉机带着滚滚黑烟走了,舒木按了按突跳的额头,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
剩下没坐上车的也就三四人。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歇在树下等车。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坐在草地上的大婶喘着气说话,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瞅舒木。
这姑娘长的真是好看,衣服也好看,看着干干净净。
“啊?”舒木坐在行李箱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不是本地人。”
“你是要去哪?”
当地的家乡话要认真听才能听明白,舒木用纸巾扇风,说:“三门县。”
“那不远了,,四十分钟就能到。”
大婶刚说完,嗖的站了起来,提着蛇皮袋就往前跑。
舒木回头一看,是一辆蓝色的小货车,破破旧旧,几个大婶正挤在驾驶座旁边讲价。
舒木这次可学乖了,也拖着行李往前冲。
“永年村那么近,到路口就放我下来,哪要四块钱啊,太贵了。”
“小伙子,便宜一点。”
“都是顺路嘛,反正你们也是去三门县。”
舒木眼睛一亮,往前挤。
几个付了钱的大婶蹭蹭就爬上了车,货车高,又是露天敞口,后面人顺手一推,爬到一半的大婶就顺利上了车。
最后一个轮到舒木。
她用纸巾擦了下额头的汗,从皮包里摸出十元纸币。
“三门县。”
赤日炎炎,乡村的风带着草木的清爽拂过燥热的皮肤,树叶窸窸窣窣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