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后会承担毛民怒火的是他们,就像现在,明明你的人杀了毛民,但是我们劳民的生活却要过的比平时更艰苦。”牢志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君默愣了几秒,他发现这些人真的是天生的奴隶,完完全全的无药可救,就算能救得了他们的肉身,也救赎不了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没有思想的产物。
“好了,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这句话牢志想了好几次,犹豫再三,迟疑不定,因为这句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君默内心深处的想法,最终君默也许会放弃。
这很好,因为他知道君默一定有自己的退路,可君默一旦放弃了,也就意味着牢志失去了自己最后的机会,那么等待着他的,只有徐步而来的死神。
君默头微低,面容隐于低垂的阴影之中,情绪难辨。静默在空气中缓缓铺展,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凝滞。片刻之后,他的话语如同寒夜中突兀的惊雷,穿透了周遭的静谧:
“那就把他们都拖下水。”
牢志愣住了,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低估面前这个少年的智力了,这算不算是一种官逼民反呢?哦不,应该是贼逼奴反吧……
牢志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自嘲,几分无奈,因为他突然意料到自己似乎也是被逼着反叛的,至于是被其他劳民逼的还是被高高在上的毛民逼的,又或许是被君默逼的,这些,似乎都不大重要了。
因为,归根结底,若非他内心深处本就蕴藏着对自由与平等的渴望,对掌握自己命运的执着追求,有一颗想起义当家作主的心,是绝对不会加入的。
“那么,我这个废人有什么作用吗?”牢志嘴唇微珉,话语间夹杂着一抹倔强和不屈。
“有,”君默坐到牢志面前的一个木桩上,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说服了一位劳民,略带微笑着说道:“我需要毛民的行动路线。”
“啊?”牢志懵了,连带着声音也低了几分:“没有,现在添了很多毛民,没有办法推测,而且就算是以前也没有,以前一个毛民有一个固定的管辖区域,会不定时巡逻,无法估计,不过现在是算是战备状态,应该会改善许多。”
“好吧,”君默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也没有太过纠结,随即问了下一个问题:“有地图吗,给我画出来。”
“呃……”牢志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少年竟然这么专业:“没有,没刻意去记过,但画个大概应该没有问题。”
“嗯。”君默点点头算作回应,乘着牢志拿着跟树枝在地上画画的时间暗中和哥哥交流起来:“哥,你有没有感觉我变笨了?”
“嗯?”哥哥无奈地笑了出来,他还以为君默会问什么大问题呢,没想到是这种事情:“没事,可能是这边环境太压抑,加上你太过劳累导致的思维迟钝,别大惊小怪的。”
“哦……”君默撇了撇嘴,点点头,他这胡思乱想的毛病真的是要改一改,不然要真按他自己推断的来看,恐怕是除了双重人格以外每种病都要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