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四为此事纠缠不清之际,城里贾混混那边来人送信,命他火速返回。他看了来人递上的书信,不敢怠慢,急忙收拾行装丢下财礼匆匆上路。临行之前,他叫来一个贴己的家丁面授机议,如此这般的安排一番。
原来,贾混混的信中说,对左钢的二弟不必解回京城,就地解决。贾四出村的同时,两个家丁手持钢刀来到村外一处旧宅。此地房屋破旧不堪久已无人居住,贾四便将左老二秘密关押于此,派一个人日夜在此看守。两个家丁赶到这里,为首的一个家丁告诉左老二说:上边有话,让我们送你去县衙受审,说罢便押解左老二上路。
左老二被绑缚双手,在两个恶奴的威逼之下,离开村子有三里多地。来到一条山沟的旁边,沟下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即至走近,那两个家丁朝崖下的山沟望了望,回头对左老二冷冷的一笑。为首的一个说:“到了,此处就是你的归宿,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不要怪罪我们哥俩手狠,谁知你怎么得罪了贾师爷,是他老人家要你的命。”
说罢,一个恶奴举起钢刀朝着左老二砍去。眼看手起刀落之际,只听得“哎呀”一声,恶奴举刀的手腕被一枚石子击中,随即钢刀“当啷”一声落地。吓得两个恶奴大惊失色,回头望去,后边两株大树下闪出一人,手里拎着一根水火棍,大声道喝:“该死的盗贼,朗朗乾坤,竟敢杀人越货。不怕王法吗。”
两个恶奴回头一看原来认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日一同去三遇村的县衙捕头杨子彪。那个恶奴捡起掉落的钢刀,冷冷一笑说:“杨捕头,此事与你无涉,休得多管闲事。这是贾师爷特意吩咐的。”杨子彪抢步上前,大棍一抡指着两个恶奴吼道:“此处乃我的管辖属地,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杀人,我岂能不管。”言毕举棍直奔那个恶奴砸去,那人举刀相迎。另一个恶奴恐怕一对一,不是杨捕头的对手,他并不答话,亮出钢刀直刺过来。三个人一棍对二刀,打在一起。
此刻,左老二正闭眼等死,忽听身后脚步混乱,即杨捕头击中那个恶奴手腕之时。他急忙回头观看,又见得杨捕头怒斥二贼,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把兄弟来了。他正要挣开身上的绑缚绳索,忽地一下从斜刺里又蹿出来一个人,此人手持一把朴刀,走上前不由分说,用刀挑开左老二的绑绳。
左老二只觉得来人身形很是熟悉,只是他面蒙黑巾,一时看不出此人是谁。他刚要问其姓名,那人将黑巾掀起一个角,露出半张脸。左老二立刻看出,此人正是善成兄弟。他顿时精神百倍神清气爽。善成顺手从腰间抽出一副三节棍递给左老二,左老二接棍在手更觉底气十足。二人疾步冲了上去,帮着杨捕头鏖战两个恶奴。
此时,杨捕头正被两个恶奴纠缠,打斗的汗流浃背,难解难分。善成和左老二突然加入,从背后夹击猛冲猛打,直逼恶奴的要害之处,打斗形势即刻扭转。刚才的二打一变成了三打二,两个恶奴渐渐不支。其中一人招架不及错失一招,被左老二的三节棍击中头颅,当场一命呜呼。另一人见状即刻心慌气短乱了手脚,善成抢步上前一刀将其结果了性命。
两个恶奴毙命,左老二有些惶恐,毕竟是两条人命,追查下来如何是好。善成不假思索的说:“把他们两个扔下山沟,大水冲走算了。”杨捕头一听连连摇头,他毕竟在衙门混事多年,大清律法多少熟悉一些,况且这种事见得多了,他说:“不妥,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三人正在发愁之际,不远处又慌慌张张跑来一人,此人正是看守左老二的那个老汉。当时左老二被关押在破屋之时,原本是派了一个家丁看管。那个家丁觉得这是一件苦差事,破屋离村较远吃喝不便,自己一人孤独无聊,烟瘾一犯抓耳挠腮无计可施。恰巧那晚一个拾粪老汉经此路过,他便许以几个铜钱,硬拉老汉代他看守,反正犯人被绑于柱子上不可能逃走,自己乐的逍遥。
老汉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他说:“大事不好,那个看守左老二的家丁死了。”善成急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汉口齿不清断断续续的说了个大概:那个看守连日去一家大烟铺抽大烟,一来二去看上主家的女儿,几番调戏不成恼羞成怒,今日听说他们的人要撤退,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于是他兽性发作,趁主家大人不注意,竟然将他家不满十四岁的女儿强奸至死。慌乱中他还顺手牵羊偷走了一包钱财跑出村子,后被众人追上活活打死。